的可怕的萬頃林海之中,道路崎嶇難行。由於下過雨,有些路面溼滑陡峭,車馬難以透過,需要依香公主和小荷苞不停地下車幫助阿威牽馬推車。
古木森然的原始森林,猶如蒼茫的大海,陽光,永遠透不過那層層疊疊的樹葉,地上全是散發著臭氣的腐枝爛葉,一踩“噗”的一聲,濺人一身黃鏽水……
道路越來越坎坷,彎彎曲曲,有的地方很狹窄,路邊伸出的樹木枝椏遮蔽了道路,別說馬車了,就是馬兒都難以透過。
身材彪悍得就像一頭野牛的阿威,揮舞著月牙彎刀,劈砍擋住去路的樹枝,奮不顧身地在前面開路。
沿途都是密密麻麻的荊棘,那些邊緣像鋸齒一般的灌木葉子,撕破了阿威的衣裳,劃破了他的臉,血水沿著他那硬如岩石的下巴滴滴嗒嗒地往下流淌,但他全然不顧,毅然決然地向前、向前。
阿威在前面開路,小荷苞牽著馬兒跟在他身後,摔倒了又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跌跌撞撞,步履維艱。
她嘟著小嘴,不住地埋怨依香公主:“看吧,看吧!小主,你要是聽我的話,昨晚咱們連夜出發,現在早在我傣家軍營中吃豬肉喝米酒了,哪會這麼狼狽!”
在後面推車的依香公主,確實很狼狽,她披頭散髮,渾身泥水,氣喘吁吁。
聽到小荷苞的埋怨,依香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哎呀,小祖宗,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看咱們的卡佤王子,弄得渾身血水淋漓的,他都不抱怨,你抱怨什麼呀?”
善於見風使舵的小荷苞見依香公主有點兒生氣,便一聲不吭了,過了一會兒,又開始調侃阿威:“卡佤人,加油啊!男子漢嘛,既然英雄救美,就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到了咱們傣家軍營裡,我好好犒勞你,服侍你,我親自給你端洗腳水。”
阿威突然丟下大刀,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不行了!小姑奶奶,你就是親自給我洗腳,我也不行了,沒力氣了,容我休息一會兒吧。”
“好好好,那就休息一會兒吧,小姑奶奶也累壞了哦!”
小荷苞嬌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感覺到左小腿肚上彷彿有人用錐子紮了一下,而且裡面似乎有一個什麼東西在劇烈地蠕動,疼得她抱著腳“哎喲哎喲”直叫喚。
依香公主嬌喘著跑過來,蹲下身子,捲起小荷苞的褲腳,抬起小腿一看,原來是一條比小手指頭還粗的螞蝗叮著她的小腿肚子,幾乎半個身子都鑽進肉裡去了。
小荷苞也看到了,把她嚇得半死,撕心裂肺般哭叫起來,大喊救命。
依香公主連忙脫下鞋子,用鞋底使勁地敲打螞蝗,但它仍然緊叮著小荷包肥嘟嘟的小腿不鬆口。
阿威聞訊趕來,搖手阻止依香公主道:“別打,別打!千萬不能打,我來處理。”
阿威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螞蝗的屁股,活生生地把它拉了出來,而它那本是青黑色的蠕動著的身體,已變成一團鮮紅了,它已經吸食了不少小荷苞的鮮血。
阿威一腳將螞蝗踩成齏粉,告訴依香公主和小荷苞,若被螞蝗叮著,千萬不能打,即使把它打死,它的頭仍然緊緊咬住人的肌肉,要拿下來非掉一塊肉不可。
依香公主撕下一塊裙子,為小荷苞包紮傷口,阿威阻止道:“等一下,等一下!公主,等我去找點藥來,上了藥再包紮,這樣才有療效。”
阿威跑到黑烏騅的身邊,從馬背上拿下來一個皮夾子,又從皮夾子裡拿出一瓶藥來,然後折回來,在小荷苞的傷口上上了藥,和依香公主一起幫小荷苞包紮了傷口。
小荷苞抱著腳嗚嗚地哭,一邊哭一邊說:“老天爺呀,我前世到底作了什麼孽,今生要受這樣的苦難啊!嗚嗚嗚……”
小荷苞說一遍,哭一回,再說一遍,再哭一回,喋喋不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