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
聞姜幾次想張嘴說點兒什麼,然而看到前方那個像山一樣硬且劃開一道清晰的鴻溝的座椅靠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車上的氛圍靜的能清晰地聽到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以及由於路面凹凸不平車輛趟過時發出的沉悶的擦撞哐嘁聲。
酥油茶的溫熱傳遞到手心,有點兒像陸時寒握住她的手時的那種溫度。
握住那會兒聞姜忙於想辦法掙開,此刻後知後覺地回想,那溫度可真是夠灼人的。
像火爐?
聞姜甩了甩腦袋,火什麼爐,這男人恃靚行兇。
不,是恃雄性荷爾蒙行兇。
***
不止聞姜,程放坐在後排也是狠狠蹙著眉。
陸時寒臉上的那個紅印很顯然不是走路沒長眼擱哪裡撞出來的,只可能是被人打的。
可誰敢打,誰又那麼大本事能打成?
陸時寒從來不是個會惹是非的人,不可能是路人甲動的手。
程放攥了下拳,琢磨一圈,最終擰眉側身看著聞姜。
雖然有時候懦弱,但程放極其護短,原則性特別強。
他可以對誰都友好,然而對方若對他看重的人不好,那他就要站隊了。
他尤其不能忍受自己小心看著的齊整的高嶺之花,轉眼間冷不防被人碾成花瓣都不對稱的殘花。
即便那個人他此前印象挺好,也不行。
“聞姐,早晨起挺早的”,程放悠悠地開口打碎車上的寂靜,“早起幹什麼了?”
聞姜攥了一把裝糌粑的紙袋:“大事沒幹,簡單收拾下東西。”
這答案按部就班,程放不鹹不淡地繼續問:“是不是還早起做運動活動手腳了?”
程放的話語調依舊正常,但是聞姜莫名覺得哪裡不太對:“收拾東西和做運動活動手腳是一個意思?”
程放把看向她的頭扭回去,睜眼說瞎話:“一樣,沒差。”
聞姜這會兒發現是哪裡不對了。
活動手腳……這不打人嗎?
打人?哦,看著像被打過的只有程放他老闆。
這小子刺她呢。
聞姜嗯了聲:“好,隨你,我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程放沒再理她,聞姜此刻有的是耐心沒地兒安放,她主動再度問程放:“昨晚沒睡好影響到了心情?”
程放又把頭扭回來看向她,抿著唇依舊沒動嘴。
聞姜視線一時柔軟,純當哄小孩:“好,我的錯,我有錯。來,跟姐姐說說,姐做錯什麼惹著你了,你不說姐空有一腔整改的心無的放矢怎麼改?嗯,是不是這個理?”
最後那個話聞姜拖得很長,她一口老流氓調戲少女的腔,陸時寒聞言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女流氓感覺到被盯視,也沒浮現絲毫愧色。
握著方向盤的老王肩膀一抖,笑出聲來。
程放臉微紅:“你有話好好說。”
聞姜:“好。不過不是我自戀,我真的覺得我普通話還可以,話說的一直好好的沒什麼了不得的語病。”
程放掀開唇,兩頰染著紅霜,開口差點兒結巴:“聞姐,你……你是不是女人?”
聞姜長眸微彎:“性別這個以後再研究,不急。別跑題啊,我幹什麼了?”
程放狠吸一口氣,開不了口問:你打我哥沒?你憑什麼動我哥啊?
他嫌丟人。
他只憤憤地盯著聞姜,同時還無可奈何,哭笑不得。
他最初的判斷太對了,這個跟他之前見過的女人不一樣。
太不一樣。
維持這狀態僵持了一會兒,坐在副駕駛位的陸時寒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