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卻是什麼也做不了的。他想幫他,可那些讓盛名教授都屢屢碰壁的難題,不是中學課本里的奧數,稍稍耗點心力就能解出正確的答案。
除了拍拍恩師的肩,透過一雙手傳遞振作的力量,他什麼也做不了。
無能為力。
這種消極的情緒一直糾纏男生,直到昨天深夜,一通來自故人的電話將這種脫力感空前放大,連心跳都沉重起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易永介垂頭坐在床邊一動未動,很久很久,彷彿變換姿勢的能力都被心中的哀慟鬱結凝固住。
這樣的心情。
無能為力的心情。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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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時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沒多久又被頭疼揪醒,身體如同灌鉛般沉重,腦袋上的熱度不容忽視。乾脆給學校打了電話請了假,也沒心情看病吃藥,矇頭就睡,昏天黑地,迷濛中也許有夢,但他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驚醒時狂速的心跳。
鄭騏為了給他驚喜,並未事先通知柳涼衫的到來,所以當他開門看到女生的瞬間,幾乎以為是自己心生的幻覺。
還好是真實的,有血有肉有溫度,現在就坐在他身邊。
這是自己喜歡的姑娘。真好。
一整夜的鬱結終於有些放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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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男生的心情舒暢,涼衫則坐立難安。
一杯牛奶見了底,暖暖的感覺從胃裡傳匯出來,終於讓涼衫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你感冒怎麼樣了,去醫院看過了嗎?”她問。
“沒事,小感冒,用不著。”
“對不起。”女生被內疚壓低了聲音:“如果不是昨晚幫我擋水,你也不會生病……”
“然後換你感冒?”易永介懶懶地回答:“女孩子的身體要好好愛護。”
說完看到她手裡的空杯:“牛奶還要再來點嗎?”
完全沒有等待回答的意思,問的同時已經起身準備去廚房再熱一杯了。
——怎麼回事,我明明是來照顧病人的啊,怎麼反而成了被照顧的那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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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涼衫說著伸手抓住起身欲走的易永介,卻被對方手臂的溫度嚇到。
“怎麼那麼燙,還在發燒嗎?”涼衫想也沒想就去夠男生的額頭。
易永介沒說話,配合地彎下腰,好讓女生以手試溫的動作不那麼吃力。
“還有熱,我們去醫院吧。”涼衫有些焦慮地說。那溫度雖不像高燒,但也不能一直這麼扛著呀。
沒想到一向通情達理的男生,此刻卻鬧氣情緒來,任涼衫怎麼苦口婆心地勸就是不去醫院,懶散地將身體癱靠在沙發上,用帶著小鼻音的怏怏的聲音耍著賴。
“你不是學醫的嗎?何必再去醫院呢。”
“我才學到淺顯的理論課呀,怎麼能和醫院專業的醫師比。”涼衫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是風寒小感冒,就別去叨擾那些專業的醫師了,你不是帶藥來了麼,我吃藥就行,不要浪費。”
第一次聽說吃藥是為了不浪費。
涼衫算是敗給他了,妥協地哄他:“那你去床上躺著吧,就算有空調,室內穿這麼少也容易著涼。”
這次某人很聽話,從沙發上起身,慢吞吞地往臥室走。到了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還立在原地的女生,後者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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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沒開燈,光線昏昏沉沉,尺寸豪華的大床佔了半個屋子,易永介倒了上去,涼衫扯過被子幫他蓋好,然後跑去拿藥,仔細看了遍服用說明,又確定了沒有副作用,才放心地去廚房找熱水。
水瓶裡空空如也。
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