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要生娃娃了。”
沈輕侯怔在那裡,好半天才把扭曲的臉重新歸位。
蘇小洵劇烈了的咳嗽了幾聲,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很快又因為咳嗽的厲害變得血紅。
沈輕侯第一次看見蘇小洵露出失控表情,擔心剛才那口茶會不會把他嗆死。想去為蘇小洵拍拍後背,蘇小洵已經恢復了波瀾不興的老樣子。
蘇小洵問弟弟:“你怎麼知道你要生娃娃?”
蘇小硯的回答很認真:“我上次去廚房,聽見裡面的人說有人要生娃娃所以要做清淡滋補的東西來吃。吃的東西和太子讓我吃的東西一樣。還說會喜歡吃酸東西,走不動路。我最近也喜歡吃酸的,我也覺得走不動路。”
蘇小洵伸個懶腰:“那可能是你要生娃娃了,你想要兒子還是想要女兒呢?”
蘇小硯撓頭:“不是都一樣麼,都可以。”
蘇小洵點頭:“也是,在你心裡都一樣。”
蘇小硯爬起來,蹭到他哥哥的身邊坐著:“可是我聽說生娃娃很疼。”
蘇小洵大為詫異:“這你都能聽說,聽誰說的?”
蘇小硯理所當然的回答:“太子說的,他說生娃娃是天下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每個生娃娃的人都很偉大。但是他怕疼,所以他就不生了。”
沈輕侯的臉剛剛恢復正常不久,忍不住又一陣扭曲:“這是太子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蘇小硯仔細想了想:“七八年前吧。”
沈輕侯深吸一口氣:“七八年前,太子也才十一二歲吧。”
蘇小硯不疑有他,露出崇拜表情:“是啊,太子什麼都懂。”
蘇小洵站起身來:“那你去問問太子他希望你生兒子還是生女兒吧,我和沈大哥先走了。”
蘇小硯分別抱了抱他們兩個當作告別,繼續趴在他的軟榻上乘涼。
路上沈輕侯再也掩飾不住他的震驚:“小硯不知道男女有別?”
蘇小洵的聲音平穩:“還是知道一點吧,比如長得不太一樣。”
沈輕侯嘆氣:“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小洵,你是同意的麼?”
蘇小洵伸手支額:“回去再說好麼,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做。”
沈輕侯在京城的侯府離蘇家不遠,假如沈輕侯邀約,蘇小洵就會過來。蘇小洵今天略微有些愁容,沈輕侯知道是因為蘇小硯的事情,不再催問他。
“我爹爹雖然是儒生,性情卻剛烈,又做了御史。只不過一年,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父母在城郊同時跌下山谷身亡,又怎麼會只是意外。那時我知道我們兄弟都是要死的,在父親活著的時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來家裡這樣恐嚇。”
“於是我親自寫了信給父親的同榜進士,父親惟一提過還有些正氣的周凌滄寫信,求他為我弟弟謀個能存活於世的出路。君子不黨,家父在世時,其實與他關係也很單薄不過略有來往,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請求皇上要我弟弟去為太子做伴讀。”
“那時我想,弟弟應該可以活下來,我大概也不會死。因為弟弟這樣接近皇家,若是我也死了,他是會復仇的。我們兄弟都活了下來,卻出了新的事情。太子喜歡我的弟弟,他不允許任何人教導我弟弟他不希望我弟弟知道的內容,就算是我也不行。小硯的一切都必須由他親手塑造。在我小的時候我但求活命無力去管,就算是如今,以太子對小硯的執念,我也帶不走他,只能是兩敗俱傷,讓小硯難過。”
“我曾經想過,小硯是真心喜歡太子。那懂得這大千世界裡的男女差別,人情世故,也許真的不是福氣。太子從小喜愛他,保護的他一生周全,何嘗不是另一種幸運。因此一直默許著太子的行為。”
沈輕侯握住他的手:“現在你害怕了,你害怕太子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