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的玻璃外牆,眼神沒有焦距。好久,她的眼神落在了玻璃上用紅紙貼著的菜名上:水煮魚……
她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雞蛋餅扔在小攤前的垃圾桶裡,朝大路走去。
有一個男人會做水煮魚啊……
她不是一個人的。
她想。
她乘坐公交車,到達阿成的住處。按了幾下門鈴,無人應,想是還在上班。她不想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抱著手提包,靠在門上等。
一直等啊等,等了很久,前面終於走來一個人,邊走邊掏鑰匙,她聽到了鑰匙清脆的響聲。然後那個人愣住了,愣了片刻走過來,遲疑地開口:“你……”
天雪讓開,靠在牆上。
阿成只好開了門,讓她進去。她一邊換鞋一邊說:“我想吃水煮魚。”
阿成愣了一下:“哦。那你看會兒電視,或者上網,我去買菜。”
“要放很多辣椒才行。”天雪說。
阿成看她一眼,見她神情不對勁,也沒問,只是點了點頭。
天雪坐在沙發裡發呆,然後去陽臺看他養的金魚和花草,還有小烏龜。她把小烏龜抓出來,放到茶几上,看著它爬,等它爬到邊上,又把它抓到中央。
阿成就在樓下超市買菜,很快回來,見她不厭其煩地玩著烏龜,沒有說話。
天雪又玩了半天,聽到裡面煮沸的聲音,急忙跑進去:“有沒有放很多辣?”
阿成讓她看了一眼:“你覺得可以嗎?”
“再抓一把。”天雪說。
阿成知道她要抓什麼,有點猶豫。那會很辣,辣壞胃的……他只得把朝天椒端到她面前:“自己抓。”
“我的手沒你的手大。”
“……”他抓了一小把扔進鍋裡,還不如她的手抓得多,“行嗎?”
天雪不想為難他,點頭,轉身出去了,小烏龜已經不知道爬到哪裡去了。
等阿成把做好的飯菜端出來,才在地上抓起可憐的小烏龜,把它放回魚缸裡。
今天的水煮魚稍微……有點辣。
阿成不停地喝水,天雪倒是沒反應,一直低著頭吃魚。
阿成看了她一眼,把水推到她手邊:“喝點水。”他都受不了了,她這樣簡直是受虐,辣到胃了怎麼辦?
天雪突然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他怔住了。
“你知不知道宛情走了?”天雪問,輕輕的聲音帶著一股香辣,那是水煮魚的味道。
“知道。”一開始,他有負責去找。但現在穆天陽不找了,大家也就幹正事。
天雪兇猛地哭起來,不知道是太辣還是太傷心:“你說她為什麼要走?她知不知道有人會傷心啊?她走了,哥哥怎麼辦?我怎麼辦?我應該多交幾個朋友的,我不該和她交朋友的……也不用現在這麼難受……你知道嗎,我發現我好失敗,我除了丁宛情,別的朋友少得可憐!沒了她,半個世界都沒有了……為什麼會這樣?以前沒有這樣的?她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有始有終,為什麼要走……”
阿成看著她,伸手把紙巾遞給她。她擦了擦鼻子和眼淚,他又把水遞給她。
她搖搖頭:“有沒有酒啊?冰冰的那種……我想喝一點……”
阿成猶豫一下,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給她。
她扣著拉環,拉了幾個都沒拉開。阿成幫她拉開,她說了一聲謝謝,抱著啤酒喝了兩口,然後突然笑了:“你今天做的魚好辣……”
“你叫我做辣的。”
“我叫你做你就做啊?”天雪說,“胃好痛……你要憐香惜玉一點。順著女人可以,但不能什麼時候都順著……女人會喜歡男人強勢一點。”
天雪喝完酒,從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