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借我看看嗎?”
“我記得你一直不喜歡看愛情小說。”
“沒事做,挺無聊的。”
“那本書還在馬團長的車裡呢。還有幾頁沒有看完,等我看完了再給你行嗎?”
“那好吧。”戴天明察覺到衣架後面微微動了一下。
“還有事兒嗎?”秦慕瑤也察覺到了戴天明的舉動,便連忙發問。
“沒有,就這事兒,你忙,我先走了。”
戴天明臨走的剎那間,又往服裝架那裡看了一眼。秦慕瑤把戴天明送出門外,趕緊鎖好房門。老三從服裝架後走了出來,輕聲說:“這個特務,真想一槍斃了他。”
秦慕瑤搖搖頭:“他身上疑點太多,你不能擅自決定。”
老三茫然地看著秦慕瑤。秦慕瑤突然有些傷感地說:“我找了他六年,人找到了,可我萬萬沒想到,他卻成了我們的敵人。”
“秦慕瑤同志,你可不要因為個人情感影響我們的任務。”
“不會的,做我們這種工作,是有原則的。可我總有一種預感,他是我們自己的人,要不然他怎麼會幾次把情報洩露給我?”
老三分析說:“這很可能是個圈套。那雲飛叛變以後,很有可能已經出賣了你,因為沒有證據,所以那個特務才和你說這些,也許是在試探你,為了進一步證實你的身份。”
秦慕瑤一邊思索著一邊說:“我不明白的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和不死鳥的接頭暗號呢?”
聽到這個訊息,老三心裡一驚。
秦慕瑤繼續說:“這個暗號他跟我說了兩次,我都沒有接應。”
老三也疑惑了:“這就奇怪了。可我親眼看見他打死了不死鳥。”
“你想,如果是他殺死了不死鳥,那麼不死鳥為什麼會把接頭暗號告訴他呢?”
“不死鳥是絕對不會出賣自己同志的,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所以說,你現在還不能對他採取行動,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清除那雲飛這個叛徒。”
“現在不能動那雲飛了。”
秦慕瑤大惑不解:“為什麼?”
老三說:“聯絡方式有變化,上級的意圖是:利用敵人,消滅敵人。”
十三
戴天明從小劇場出來,回到家,開啟一個皮夾子,準備給茶茶針灸。
茶茶手拿鋼筆和小本子,坐在戴天明跟前。
戴天明盤起茶茶的頭髮,輕按了幾下頭部,然後將銀針一根一根消毒。
茶茶舉起本子,上寫:為什麼不說話?
戴天明低沉地說:“又有一名同志被捕了,他的代號叫風車,手裡掌握著江北指揮部和容城地下黨員聯絡的最新電臺密碼。”
茶茶驚愕,迅速寫字,舉起本子:怎麼會這樣?風車是我們最好的報務員。
“他的被捕和那雲飛有直接關係,如果當時我們把那個叛徒剷除了,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容城的地下工作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可組織上卻好像忘了我們兩個。沒有任何人再和我們聯絡,也沒有任何任務交給我們,我成了斷了線的風箏,你也成了搖不響的風鈴。”
茶茶舉起了本子:要儘快找到風鳥。
戴天明嘆息一聲:“風鳥?風鳥很可能已經犧牲了。”
刑訊室內,張登和兩名特務在一旁賭錢。沈騰戴著拳擊手套,不停地擊打著吊在刑具上的彭旗的腹部。彭旗已無慘叫和掙扎的力氣,軟軟地掛在那裡,就像一個帶血的麻包。
張登揣起賭資,遞了一支菸給沈騰:“沈組長,歇會兒吧!別累著。”
沈騰摘下拳擊手套摔在彭旗的臉上:“你真他媽有種。”
彭旗怒目而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