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很沒面子,從此以後,他和她這原本毫無交集的兩條並行線就此有了厭惡的起點,而她深信終點也是厭惡的。
“嗯。”他面帶微笑,輕輕由喉嚨發出這個聲音,聽得出來他的心情不壞。
孫曼凌一聽,立刻收回目光,自顧自的往前跑,懶得再理會這個沒事找事做的傢伙。
風依然涼爽,夕陽是那樣的美麗,然而……有個不太美麗的“東西”正陰魂不散的跟著她!
視線再偏過去,莫柏森始終與她保持在一個有點近又不會太近的距離;由遠處看,他們兩人就像是在一起跑步似的。
這個錯誤認知可是大大的不好,她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傢伙有一丁點的牽扯;當附近那幾只小貓開始注意到他們時,她毫不遲疑的拔腿往前狂奔。
跑步是她的強項之一,百米賽跑第一的頭銜、五公里慢跑第一的名號可不是假的,都是她努力不懈的成績,她也以此為傲……但是、可是,為什麼這傢伙竟臉不紅、氣不喘的就追上來了?!
不是有傳言說他從不參加體育課是因為腿受傷嗎?這會兒看他健步如飛,實在不像是受過傷,可惡!肯定又是在搞特權,真不曉得這些總是不上體育課的傢伙腦袋裡究竟是在想什麼,好不容易可以出去曬曬太陽、去去黴氣,沒想到他們那些飼料雞卻寧可窩在教室裡吹冷氣、吃零食,或是大談八卦,一點都不健康,她才不屑與他為伍!
哼!他想追就追吧!她倒要看看他能跑到什麼時候?
她不理他,繼續往前奔跑。
於是,你追我跑的遊戲就在操場上演。
五分鐘過去,莫柏森依然與她維持在一個曖昧的距離,近到她足以聽見他換氣的聲音,近到她很想伸出腳去絆倒他。
終於,孫曼凌忽然踩煞車,轉身面對他,喘了幾口氣後問:“同學,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我只是想跑步。”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瞄了一眼旁邊空空如也的步道,她好心的建議,“那邊有其它的跑道,你用不著跟我這麼近。”看得她既礙眼、又礙事。
“我喜歡這個跑道。”他說得理直氣壯。
孫曼凌悄悄握了拳,又放開,很好──山不轉,路轉,她換到最外圈的跑道繼續跑。
沒關係,她的修養好,懶得跟那種風雲人物計較──他愛跑就讓他跑,她閃遠點就好。
原本平心靜氣的跑步因為莫柏森又故意的靠近而讓她開始有了一些惱怒,她再次換了最裡面的跑道,沒想到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也追了過來。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幾次之後,孫曼凌再也忍耐不住被他糾纏,二度停住腳步轉身,這會兒她不再和顏悅色,大聲的叫著,“同學!你一直跟著我跑做什麼?別再跟我說什麼你單純是在跑步而已──我跑裡面,你就跑裡面;我跑外面,你也跑外面,幹嘛一直追著我跑?”
她只差沒揪著他的衣領逼問,事實上,莫柏森很高,就算揪住衣領,她的氣勢也比不過他。
“原來你終於看出來我是在追你啊?”莫柏森似笑非笑的抱胸凝視著她因跑步而顯得紅潤的臉頰,覺得好像一顆鮮嫩欲滴的水蜜桃,教他心癢難捺的直想狠狠咬上一口。
此追非彼追,怎麼他故意要用這種曖昧的口吻說話?
簡直是居心不良!
孫曼凌雙手叉腰,擺出不好對付的姿態。“笨蛋都知道你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剛才撞到你,我已經說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是不是要索賠醫藥費?”真沒想到莫柏森竟然這麼小氣,這讓她對他的印象更糟了。
莫柏森一貫的微笑著,隱含的意圖深得教人猜不透。“我並不在意你剛才輕輕一撞,那根本沒對我造成影響。”
孫曼凌揚高眉毛,冷冷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