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各退一步的……」伏城開始搓頭,頭髮短,搓兩下就是洗完了,「我找了新獅尾你不高興,那我和高昂短期搭檔,把班旗拿回來就散。明年……明年的醒獅大賽……就不參加了。」
水有些燙,蔣白任洗髮水泡沫流過眼窩,甩開水珠後看到一雙黑亮又失落的眼睛。「你捨得不參加?」
「你不喜歡他,我就不參加了。」伏城看著師哥腹中的那條線,再往下看,咳咳,不看了,「那你能不能也給我一個讓步?」
蔣白轉過去。「什麼讓步?」
「晚上能不能到下鋪陪我睡啊?」伏城又看到那些疤,鬼使神差想要觸碰,沾過水之後,那些白色的線條像和師哥一起動。
已經過了熄燈時間,水開始變涼,蔣白拿乾毛巾蓋住伏城的小圓寸。「先出去等我。」
「那就是同意了!」伏城興高采烈,把身上擦了個遍。
浴室外,邱離和青讓絲毫不慌,伏城炸蔣白不是一次兩次,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果真,伏城哼著歌出來,哼的還是他們小時候最喜歡聽的那首。
男兒當自強。
而且是連前奏一起哼。
等「傲氣傲笑萬重浪」這句的節奏哼出來,徐駿非常肯定伏城是重德派到正山搞破壞的臥底。
還一帶三,帶兩個師弟,拐歪一個正山學生。但更刺激的還沒來呢,熄燈後有一次抽查,張霖不定時推門,檢查是否有串床、亂宿現象。蔣白洗完澡躍上上鋪,等張霖抽查完畢,他又翻身落地,輕得真如鴻毛,只有一聲踩地的輕響。
徐駿是宿舍長,有義務關心同學,剛要問你幹什麼去,蔣白扭身坐到下鋪,躺下了。
「師哥……」伏城等好久,「你趴下。」
「趴下幹什麼?」蔣白麵朝下,腰上猛一沉,伏城已經坐了上來。
「我也哄哄你,你別生氣了,我以後儘量不和你吵架。」伏城說,師哥拳拳打空,自己拳拳到肉,明顯還是放水讓著自己,「我給你揉揉肩,你別生我氣了……」
蔣白的胳膊肘墊在枕上,後背被伏城一通瞎按摩,說話音量一瞬間回到櫃子裡那晚,兩人困在小小的世界裡。
「按摩按摩,就是一邊按一邊摸。」伏城挺認真的,趴在蔣白耳邊問,「師哥舒服嗎?」
蔣白側了側臉。「嗯,你怎麼這麼有經驗?給別人按過?」
「給我爸。」伏城笑著,「那咱們就算……和好了,不吵架了。我也道歉,別人怎麼看你那是他們的事,我覺得你重要。你要是心裡煩就找我,我帶你去獅館玩兒,我……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行嗎?」
蔣白閉上了眼,嗯了一下。「再往左邊按按。」
「來了。」伏城開始按左肩,「氣消了啊,不許不理我。」
「不許對高昂笑。」蔣白說,「他又不認識你,你對他笑什麼?」
「我沒對他笑啊,我是愛笑……」伏城嘀咕幾聲,「行,我答應你,你只要高興了,我對誰都不笑。」
「我又沒讓你對誰都不笑,我沒那麼小氣。」蔣白心裡舒服多了,「別按了,睡吧。」
伏城這才躺平,霸佔大半個枕頭。「師哥你給我揉揉肚子吧,揉一會兒我就困了。」
貓翻肚皮等於討好。蔣白把手壓在伏城又平又硬的小腹上,邊揉邊想事情,想舉伏城時強烈的熟悉感怎麼來的,想耳朵裡那兩聲嘶哥。
伏城手裡一直忙活著,他也沒管,再睜眼時伏城手指拴在繩子裡,往他面前舉。
「翻繩。」伏城輕輕說,輕輕笑,「小遊戲,我教你。」
蔣白沒動作,認出這根繩是伏城栓鑰匙的褲帶。
「不難。」伏城催促,小時候師哥教自己,現在自己再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