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不一樣,你是師哥,疼,別掐了,自己人自己人。」伏城認慫,本來掐得也不疼,「那……大匯演讓我去吧。」
「再說吧。」蔣白替伏城關機,「以後不許和薛業來往過密,他喜歡男人,萬一他就喜歡圓寸呢。」
伏城下意識搖頭。「圓寸多了,他又不是每個都喜歡……」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是你師哥。」蔣白很有危機感,不知不覺把嘴唇壓在伏城的額頭上。
師哥身上熱,伏城很喜歡。「哦……那明天中午你帶我吃麥當勞嗎?」
「麥當勞已經倒閉了。」蔣白捏著眉頭,15歲的蔣白擁有那麼多,自己要的太少了,「吃肯德基。」
「說基不說吧,文名你我他。」伏城笑著嘬師哥手指,「吃個幾把也行。」
蔣白捉住他的尖下巴,手指往深處滑。「睡覺!」
第二天是週一,直到下午訓練後,上肢顫抖5人組才勉強變回正常人,胳膊能抬起來了。晚飯後,蔣白被胡一虎叫走,伏城自己先去硬氣班,找負責影視動作小組的張霖。
硬氣班……伏城在正義樓裡瞎找,以前重德也有影視組,通常負責帶學生參加演出,進進劇組,噹噹武替。因為武校的學生出路少,死磕武術的不多,大多數當兵,學校會盡最大能力幫學生安排好。
挺老遠,伏城看到一幫男生正在練拳,動作標準力道足夠,節奏還快,顯然是準備開幕式的拳陣。
肯定就是這裡了。伏城不敢打擾他們,一邊在心裡打舞獅的鼓點,一邊找休息區坐。這邊早有人了,和場上練拳的差不多高,全是小光頭。
伏城坐下了,摸著自己薄薄的圓寸,這點頭髮也顯得格格不入。旁邊的人不理他,他安靜幾分鐘,最後開啟了話匣。
「哥們兒,你們幹什麼呢?」伏城拿出書包裡的酸奶,嘬嘬。
旁邊的學生沒心情說話。
伏城又碰碰他。「這麼嚴肅幹嘛?你們都是要表演節目的?」
「你也是?」旁邊聽他這樣說,終於有反應,「我們這隊是替補,上面那隊有臨時狀況才輪到我們。」
「哦……辛苦了。」伏城點了點頭。替補這個詞太傷人,只要是認真練功的,沒有人想去幹這個。哪怕表演服一模一樣,都把頭髮剃了作武僧樣,該訓練訓練,該彩排彩排,可僅僅一步之差就沒有上臺表演的機會。
也許這一步之差是基本功,也許是表現力。舞獅也是一樣,同樣都是獅子,有的人舞出來就是牛逼。
「你們這個髮型挺酷啊。」伏城又聊上了,「我小時候也剃禿,特涼快。後來長大了,我師哥說圓寸好看。我是正經拜了師父,認的師哥呢。你們這是……少林拳法?」
「是啊,內家功,你呢?」旁邊問。
「套路班的。」伏城說,「我還會舞獅子。」
「套路?切,耍雜技的。」旁邊一臉不屑,「現在誰還看舞獅啊?早落伍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吧?」
這話伏城聽得不樂意。「警告你,再瞎說我叫我師哥過來揍你。誰說舞獅落伍?你沒看見,佛山的名帖那麼大一張,有個叫一獅堂的,人可多了……」
「你做夢呢吧?」旁邊聽得沒趣,「現在誰還幹那個……你這圓寸不錯,我們是要上臺表演拳陣,所以都剃了,今年要弄少林派。」
談到髮型,伏城護住腦頂。「你別過來啊。我這髮型只有師哥能動,你都沒頭髮了,冷不冷?」
說著,他上手摸了一下男生的腦袋,滑滑的。
「你還挺自來熟。」男生也上手準備摸他,結果手還沒碰到,已經有另一隻手蓋住了圓寸的頭頂,目色沉沉來者不善。
「師哥!」伏城站起來,笑得藏不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