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一大口米飯掉了出來。
幾十米開外有成對的南獅,師哥在自己旁邊,頭上戴一頂白色棒球帽,白t恤和以前一樣乾淨。可眼神不同了,沒有熱度,還抽了煙,如果不是自己知道這是師哥,沒準會當成另外一個人。
但他不是套著師哥外殼活著的陌生人,這就是自己師哥。伏城一下笑開了,眼睛也笑得發亮,和汗水一樣。
「你笑什麼?」蔣白問。小梨渦裡的快樂溢位來,毫不吝惜全是給自己的。
「我以為你沒空呢。」伏城止不住地笑。
「順路過來的。」蔣白想把他下半臉捂住,怕屬於自己的被別人看,忍了又忍,「週五晚上你是自己睡的麼?」
伏城把米飯嚼完。「是啊。」
「你小東哥沒給你洗澡?」
「啊?」伏城搖頭,「我都這麼大了,當然自己洗。」
「穿他的底褲了?」
「沒有啊,我光著睡的。」伏城笑得膝蓋互相碰。
「嗯。」蔣白點了點頭,在拎他起來和扔盒飯兩選項中反覆抉擇,最後把伏城嘴邊黏著的米粒先彈開了。
叫我貓一大早開工,又不給貓糧。蔣白抽了口煙,起身去找獅隊老闆。
第27章 邱離青讓
師哥幹什麼去?伏城抬起屁股就追。
老闆正和旁邊商量事,一個高個兒的男生朝他過來,身後跟著伏城。「小城你吃完沒有?吃完咱們走了。」
「你是他什麼人?」蔣白先問。面前男人已步入中年,不可能是伏城師哥。
「我?」老闆打量打量,「我是帶獅隊的,承接各類演出和大小活動,你要找人出獅?開張還是慶典?」
「師哥,師哥你別急。」伏城躥上去跟老闆道歉,「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是我師哥。」
「不是你師哥。」蔣白把煙換一隻手夾,沒煙的那隻手抓住伏城手腕,「你是他老闆?」
老闆點點頭,看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可沒聽小城說過還有師哥。「是啊。」
「那我問你。」蔣白掐著伏城後脖子押過來,「他多大,你知道麼?」
老闆聞言一愣,這半年一直帶著小城出活兒,還沒人計較這個。「他不是18歲嘛,怎麼了?」
完蛋,伏城縮起脖子來,師哥手指很長,握著脖頸根兒同時還能摁自己耳後,掌跟與面板擦過意外舒服,像熱毛巾敷上來,緩解關節痠疼。
舒服,伏城眨了眨眼,像個醉貓。
「怎麼了?」蔣白撥弄著右耳垂上的耳釘,傻逼手抖所以耳洞就是打歪了,耳垂熱,耳釘涼,小小一個銀託藏在耳後,「他不到18歲,你算不算僱傭未成年?」
要死了要死了,自己年齡是隨口一說,想不到師哥居然計較這個。伏城想開口幫老闆說句話,可後頸皮被捏得死死的。
還是別說了,伏城閉上嘴。被師哥捏死得不償失,萬一再盤小核桃就更慘了。
老闆嘖了一下。「小城啊,咱們合作也有半年多,你不能這麼坑我啊!你沒成年騙什麼人呢?」
「老子馬上就成年了……」伏城像被拎起來,慫巴巴的,威武不再,「就差幾個月。」
「差幾天也不行!」老闆覺出事態重大。
蔣白將掌換成食指中指,後腦勺磨了幾下再夾著肉往上拎,夾紅了一塊面板。伏城歪著腦袋躲,這次是真疼了。
「你讓他吐火球,跳水樁,你給他上過保險麼?」蔣白又問。
老闆臉色極差,最後揮了揮手:「咱們也別談了,我是被這小子唬了一道。沒出事算萬幸,今天結完工錢咱們一拍兩散,誰也別攔誰。」
「不是,我馬上成年,我舞獅子可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