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瞬間李叢把距離貼上去了,勢頭往前頂,一個猛拳砸在蔣白胸口,下腿開始掃他。蔣白的思想還沒做出反應,身體已經躍起,騰空頂膝頂到了李叢的肋下。李叢再一記後手拳,完完全全打在了蔣白腹部。
哐哐幾聲,打在護具上,聲音悶沉悶沉。
距離再一次拉開,蔣白奮起直蹬,不給機會,空間再一次壓小,和李叢同時翻胯,散打鞭腿。
「師哥!」伏城跳上臺子,這他媽是鞭腿啊,絕對不是套路班教過的。
蔣白左膝蓋扣住了李叢的右小腿,左手封住他的左臂。李叢順勢仰身往後躲避,蔣白再順勢右手摟死,左手沖拳。
左拳法,這是反架拳?李叢一個沒防住,被擊到了面部。
臺下一片驚呼,這不是散打的正規招數,說好不打臉呢?
蔣白從擊打李叢下顎變成鎖喉,再一次猛起左拳。「你他媽是不是打我師弟了?」
李叢弓著後背保持抱架,被重創倒地。
付雨和徐駿衝上了散打臺,不為了救蔣白,要救李叢。伏城死死抱住師哥的腰,臉貼在赤著的背肌上,感受到憤怒的汗水,他往後拽,震撼、驚慌、恐懼,種種情緒相加都不足以形容當下心情。他只能把人往後拽,往後拖,擋在李叢的前面。師哥以前不這樣,更何況他不是左撇子,和誰學了這麼髒這麼邪門的散打?再聯想那天他們打架,師哥要是來真格的,早把自己打出尿了。
「大慶!你丫的……」徐駿半蹲著摟住蔣白,油田失控了,「哥,哥,大哥!別打,人死了,爸爸!爺爺!祖宗!」
蔣白被幾個人攔住,從縫隙瞄李叢,身體裡有一部分準備要活了。
散打班的班主任及時趕到,李叢也被同學攙扶起來,喉結上一個深手印。「蔣白!你他媽這叫散打嗎?」
「以後別找我師弟麻煩!打到你沒脾氣。」蔣白找回曾經的感覺,拼湊出新的記憶片段。他笑著摘拳套,自己確實幹過這一行。
「打不過就認輸,你就是不行!」伏城擋在他們中間。
李叢又要上。「你!」
「伏城,走了。」蔣白把摘掉的拳套扔在地上,拆了束帶。曾經紋過身又洗掉的白疤活在背上,證明這裡曾經留過一隻白澤。
等到晚自習結束,3班還沉浸在這場勝利中,伏城又後怕又興奮,一會兒問怎麼學散打,一會兒問怎麼用左手打拳。蔣白自然不會告訴他這是和沈欲學的,悶悶不樂,想著伏家班湊不齊的後果。
還差一個,就差一個。
「師哥你不高興啊?」伏城趴在旁邊,同桌就方便搞一些小動作,張開牙,笑著咬師哥手指頭,反正洗乾淨了。
「沒有啊。」蔣白彈他的牙,「你今天說你找薛業問什麼?」
伏城嚇得一閉嘴,含住了。怎麼失憶了的記性還這麼好呢?
「記住你說的,18歲把我拐走辦事。」蔣白用指節頂開他的嘴,撥弄裡面不老實的小舌頭。
回宿舍後,師弟們在眼前晃悠,蔣白洗好澡便遛出來,到3層去,奔著5班那幾個宿舍。
李叢正在宿舍裡偷著抽菸。
蔣白直接進屋拎人。「你,出來一下。」
「你算老幾啊?叫我出來就出來。」李叢先把煙掐掉。
「你出來,我有事問你。」蔣白咣一下把他盛菸灰的易拉罐扔了,「你不出來我在你宿舍裡說。」
「我艹,你可別進我宿舍,盛不下你一尊大佛。」李叢套上t恤,來到樓道,「有話快說,再拖幾秒我手癢想揍你。」
「你想不想學舞獅?」蔣白開門見山。
李叢看傻逼一樣,瞥了一眼轉身要走。
「你想不想學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