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蔣白遲疑著,要是沈欲這麼說,那估計就是真的算了。
「嗯。」沈欲又拍拍他,「出去等吃飯吧,我再做幾個好菜。你和你師弟都有傷,休息室有藥箱,自己上藥。你看你,剛認識的時候你比我矮大半頭,現在比我還高。」
「謝謝……謝謝沈哥。」蔣白說,再回去找伏城。上次來喬沈拳擊館自己被蒙在鼓裡,這次已經找回了半個自己。
可是萬一以後記憶滑坡怎麼辦?蔣白愣了,彷彿看到時間在消逝,所有人的臉開始透明。15歲的蔣白先死了,一旦惡化,現在的自己也不存在,會有一個新的蔣白頂替,卻什麼都不記得。
他在拳館前臺轉了一圈,要了紙和筆,想了想,動了筆。
「你好,如果你以後看見這張紙卻不記得了,說明你已經惡化,記憶力大幅度滑坡。這是你以前寫下的。你叫蔣白,你認識伏城。我回不來了,請替我好好照顧他,不要忘記伏城。」
寫好之後,蔣白把紙條塞進了錢包最內層。
休息室裡,伏城正捂著嘴哎呦哎呦。「疼,你們輕點……師哥!師哥你可算回來了,我咬磚頭了。」
「怎麼了?」蔣白跑過來,「我看看。」仔細看了一圈,只有牙齦發紅。
「嘶……疼!」伏城不依不饒,指著一塊化石樣的東西,「就是它硌老子!」
邱離在旁邊冷笑。「你快管管伏城吧,剛才被大列巴崩了牙,他一直威脅那塊麵包,說等他師哥過來揍你。誰沒事和麵包過不去,是吧,讓讓?」
青讓偵查環境回來,抱著一個藥箱,還沒回答,蔣白在他們面前把長條大列巴撅了。
「行了,它沒了,埋了吧。」蔣白給伏城揉下顎,「就餓成這樣?」
「我餓。」伏城揉肚子,「被你氣的,早飯就吃了兩口,午飯都沒吃。那什麼破列巴,和磚頭一樣硬,傻子才會去吃那個。那他媽不是麵包,那叫冷兵器!以後咱們別舞刀弄棍,全部去練舞列巴,掄著列巴才有最高戰鬥力!建議以後武術比賽也弄個專項,就叫大列巴單人套路,或者雙人對砍,看誰的大列巴最硬,第一名獎勵幾百斤列巴……不信師哥你吃一口試試,根本咬不動!」
蔣白把藥箱拿過來,伏城、邱離、青讓在他面前坐一排,依次等上藥。「不試,我不當傻子。手。」
伏城一縮脖子,帶著師弟們伸手。每個人的手上都有傷。
「出去挑館,砸東西,要旗子。」蔣白依次給他們清傷,「還能把自己弄傷了,本事都學哪兒去了?」
青讓最小,自然不敢頂嘴,邱離平時敢,這時候只敢瞄伏城,推伏城去說。伏城什麼時候都敢,把手舉到蔣白麵前。「師哥我手疼。」
「手疼又怎麼了?」蔣白拿創口貼。
「吹吹。」伏城笑著站起來,「師哥吹吹,吹吹就好了。」
就破了一點皮,比青讓手上的傷口小多了。蔣白把他按下來:「你乖一點,等到……」
「吹吹又怎麼了……」伏城罵罵咧咧坐下。
小梨渦出來一下又沒了,蔣白捏著伏城的指頭左顧右盼,趁邱離和青讓扭身,輕輕吹了一口。
伏城抓住師哥的手指頭含了一口,自己的jb回來了。
沈欲端著託盤進來時,伏城正拿王手機撥號碼。「師哥,下週末你要是沒事,陪我去一趟殯儀館行嗎?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去。」蔣白隨便擦了下額角的傷。伏城爸爸是自己的師父,去世、出殯自己沒出席,下葬必須露面。
電話通了,伏城心裡卻難受開了,剛才說錯了話。師哥因為自己和家裡吵架,還能有什麼事?連家都不回,也沒有人去照顧大王。
邱離突然爆發咆哮:「我艹!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