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事拍自己家的門啊?伏城把兩個空紙箱拿到門外堆好。突然身後一聲響動,嚇他一跳。
對面603出來兩個高挑男生,也被伏城嚇了一跳。
「哥,你們出去啊?」伏城認識他們,搬過來大半年,兩人親兄弟似的。長得五分像,身高也差不多,都比自己高。一個特愛說話一個幾乎不開口,愛說話的那個叫陳雙,不開口的那個……不認識。
他家做飯還特別香,伏城經常想敲門蹭飯去。放暑假時天天有人來敲門,都是男的。
「嗯,帶我弟弟出去吃飯,你吃了沒有?沒吃給你帶回來。」愛說話的那個問。不愛說話的那個藏哥哥後面,兩人穿衣打扮一模一樣。
「不用,我吃了。」伏城笑了笑,猛然看見陳雙右太陽穴淤青一片。
陳雙也朝他笑了笑,親手拉過弟弟下樓梯。兄弟倆感情真好,不過伏城不羨慕,自己也有師哥師弟。
把門鎖好,伏城對著牆壓腿拉胯。自己天生胯骨緊,小胯沒開,像個小蚌殼,幾天不練就縮回去。
同一時刻,蔣白用酒精棉摁壓指腹,雪白棉球很快染紅一半。
「你非要抱它幹什麼,大王睡得好好的呢。」蔣文輝心疼兒子,也不捨得罵貓。
肖詠沐端著新切的蜜瓜過來。「大王不喜歡別人抱它,我和你爸抱它都要看它心情。來,兒子,嘗嘗甜不甜。」
蔣白放棄了抱他拍照的念頭,隨便拍了一張大王半身照,傳送成功。蜜瓜很甜,可他吃兩口就齁住,有什麼味道沒對上。
「上週末你說跑就跑,太沒禮貌了,讓我和你媽媽下不來臺,好在付雨爸媽好說話。」蔣文輝也抓了一塊蜜瓜,「抽空和付雨爸媽道個歉。還有,以後不許再學校鬧事,對你的恢復不好。」
「嗯。」蔣白半口半口吃著,半分鐘後新資訊來,圓寸少年在牆邊壓腿,腰肌和肩頸一樣毫無贅餘。
紅底褲,小髒襪子。蔣白揉揉鼻子,儲存貓片。
「學校和我們聯絡,這回你可鬧大了,怎麼還能持棍傷人呢?」肖詠沐半心疼半埋怨,「你以前不打架,可不能再這樣了。」
「嗯。」蔣白退出貓片,想像自己以前什麼樣。
連付雨都說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可誰也不說自己以前到底什麼樣。大腦受損,可眼睛沒病,他們提起自己以前時,神色表情充滿溫柔,是懷唸的。
現在的自己沒有15歲的蔣白好,他們想念的是另外一個,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自己。
蔣白隨手點進百度搜尋鹹水冰棒。果然便宜,樣子也很普通,半透明全是冰。
冰棒整根吞進嘴裡再整根抽出來。蔣白低了低頭,抓了一塊蜜瓜。
「聽付雨說,你在學校真撿了一隻小貓?」蔣文輝又問,「什麼樣的給爸爸看看。乖不乖?要是乖的話就抱回家養著,大王也缺個陪伴。」
蜜瓜還沒吃完,蔣白又收到一張照片,是一面後背。
背後深凹呈弧線形,肩胛骨覆蓋小肌群,兩個腰窩對稱在臀肌上。
[我貓:師哥你看,我有腰窩呢!牛不牛逼!]
蔣白回復不牛逼,然後把照片原圖放大,儲存,收進了貓片。
「啊?」他才想起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對蔣文輝說,「不乖,別人抓不住,沒法給你看。但是……挺漂亮的,到處惹事。」
週日凌晨再睡醒,天還沒亮,伏城摸黑爬起來去趕工,在小巴上吃早餐再補一覺。
上上週是高樁吐火,上週跳水樁,只賺100塊。這周伏城下車就傻眼,是高檔大商場開張大吉,可專業舞獅隊已經到位,獅頭脖頸標出了館名來歷,有名有姓。
「哥,他們都到位了,我們幹什麼?」伏城問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