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醒了!」伏城動動嘴,嘴唇麻,梨渦那個位置好像被嘬麻痺了,媽的,一點感覺都沒有。成年人就是猛啊,畫風都不一樣了。
「我們不出聲,他就不知道。」蔣白從他身上翻下來,去開窗,用冬天的寒風刺骨壓滅兩個男生的激動。等他再回床上,師叔還在外面溜達,好像還把電視給開啟了。
「睡吧。」他抱著伏城,「師叔怕你惹出事,故意提醒呢。」
「憑什麼?」伏城自己揉嘴唇,「憑什麼是我惹事,不是你惹?」
「因為是你鑽我被窩,我是你師哥,師哥永遠不會做錯事,知道麼?師哥這個詞代表著永遠對。」蔣白在伏城頭頂說,聲音配合這個姿勢就很壓迫人。
伏城接不上話,確實,師哥小時候就這麼說,師哥從小就是對的。好一會兒他才睡著,蔣白再睜開眼,小心掰開伏城緊握的拳頭。
攥得真緊,睡個覺也要把手緊成這樣,生怕抓不住似的。蔣白撫平它,一根根捋手指,摸他的舊疤,摸他新劃傷的傷口。
也不問問明天自己去幹什麼,就這麼相信自己?笨死了。蔣白重新裹好兩個人的身體,成年真不錯。
第二天一早,蔣白早早起床,走的時候伏城還在睡覺。他先去裁縫鋪,快到春節了,新隊服也到交貨時。第一批做出來,店主拿了一件當做樣板給他看,蔣白接過來,第一次摸到自己設計的衣服。
短袖t恤,紅色,前面左半扇是一頭威武的關公獅獅面,紅黑配色。左右袖標各兩道環狀獅紋,看似龍麟,實則和南獅褲的花紋相互呼應。
褲子除卻花紋全是黑色,腳踝有魔術貼,很利落。最漂亮的還在上衣背後,是蔣白從伏城自己寫的名帖拓下來放大的字,一個伏。
伏城的筆跡蔣白見過,卷子寫得潦草極了,課堂筆記簡直龍飛鳳舞,唯獨這一串名帖的內容他寫得好,毛筆拿起來手腕正穩,不偏不倚,一氣呵成。蔣白猜,一定是師父從小逼他苦練,知道兒子遲早要接班子。
「行,就這樣。」蔣白上次只給訂金,這次付全款,還要付雙倍節假日加班費、開模費用,一萬多花出去了,「先做10套。」
「說定了,我們春節給您加班加點開工具機,趕一批出來。」裁縫鋪老闆說,「看你年齡不大,設計的還挺漂亮,以後這個花樣我們能用不?能用的話,我們存在電腦裡,下次您大批次再做,我們給打折。」
「這個……」蔣白遲疑了一下,「您存吧,不過這是南獅服,估計不會有人來做。倒是給我留著,以後要是人多了,還要來麻煩您。」
「主要是圖您這獅頭的花樣,捨不得刪了。」老闆打得如意算盤,「您家訂貨量小,以後再有10套,我給您半價。」
蔣白把樣板收好。「萬一以後訂貨量大呢,不止10套。」
處理完這一攤,蔣白打車去另一個地方。張霖在約定地點等候多時,就等這一個:「終於來了,還以為你臨時放鴿子。」
「有點事,耽誤了。」蔣白又上張霖的車,車裡已經有3個了,「走吧。」
張霖上車發動,帶著4個男生趕往棚拍地點。說是去當武替,其實是自己朋友的小製作缺人,又請不動太有名氣的武替。替身演員多在拍攝集中地找工作,或者早早被劇組定下,小成本微電影沒有那份能耐,都是找非專業人士來代替。
武校的學生就成了最好的選擇,可以替學生拓展就職方向,又可以帶學生提前接受社會錘鍊。
畢竟,學武術,放在大多數家長眼中絕對不是正規路數,除卻非常一小部分是為了強身健體、實在跟不上普高的強度,絕大部分的未來都是去當兵,去磨練。
這一批人是普通高中很難教的,所以被家長送到武校來。武校很亂,比體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