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後要是想跟著伏家班練,就一直跟著吧,咱們的獅子有出息,錯不了。」廖程明正覺得少了一個人。再一瞧,觀眾席那邊,獅子張擼著袖口和南方的獅頭扎快要吵起來了。
這倔老頭,廖程明搖了搖頭。
今年的比賽告一段落,伏家班殺出重圍成了一匹黑馬,用一頭黑色的傳統張飛獅奪走了獅王稱號。晚上,由龍獅協會和賽方主辦請吃大餐,食街小攤坐了半條街,都是同行人。
伏城是小班頭,又是舞獅頭,自然獲得更多的關注。一頓飯的功夫,陳梓豪和陳敏敏帶著他把參賽獅隊認了個遍,微信好友瞬間多了幾十號人,還都是獅隊的大師傅。等回到座位上,伏城的臉有點紅,一看就是喝了酒。
「師哥我回來了。」伏城拿起筷子。
「不用師哥幫你擋幾杯?」蔣白給他夾了幾塊牛肉。
「不用,我知道你酒量好,我沒多喝。」伏城搖搖頭,「你胳膊有傷,師叔說養傷的人不喝酒。我也不和他們聊了,等你吃完,我只想陪你上樓休息去。」
「好啊。」蔣白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濃茶。那麼多人都要加師弟微信,他得好好篩一遍。自己餵大的小獅子可別被外人拐跑了。
這頓飯時間長,吃到午夜才散場。美食街聽說有一桌是新獅王,乾脆沒要錢,還塞了伏城幾個餐盒,說是沾沾吉利。伏城怪不好意思的,可是有的地方確實有討瑞獅的習俗,南獅是吉獸。他只好拿著,說了好幾次謝謝。
原想著回屋裡好好休息,邱離和青讓瘋子一樣衝進來,抱著他往床上摔。
「行啊你!能耐了!」邱離摁住伏城的手,「新獅王也逃不過去,讓讓,上!把他褲子扒了!」
「我艹,你們有病啊!」伏城笑著打滾,師兄弟從小鬧習慣了。青讓也不客氣,他們自小就是瞎胡鬧,誰厲害了誰捱整,誰學會了新動作就等著扒褲子。
伏城自然不肯乖乖捱整,連打帶踹和他們拼命,3個人大笑著從床上滾到地上,一個踩著一個的褲腰,一個拽著一個的衣領,疊羅漢似的拆不開。
直到蔣白回來。「你們鬧什麼?起來!」
「沒鬧啊。」邱離的t恤差點撕了,「這是咱們的班規。」
「師叔人呢?」青讓扶著床站起來。
「和獅子張喝酒呢,在屋裡划拳。」蔣白關上門,「什麼班規?都趕緊起來,咱們以後是贏過獅王的獅隊,哪有你們這樣胡鬧的?」
伏城帶著師弟們起來,一個個趴在床上。「師哥,你也過來吧,躺著歇著。咱們商量商量以後的事。」
蔣白現在就一條胳膊能動,脫了鞋,一歪,倒上去,和師弟們並排躺著。「什麼以後的事?」
邱離和青讓支著脖子洗耳恭聽。
「咱們伏家班以後的事。」伏城眼睛裡亮著星星,「我今天見了那麼多獅館,想明白一件事,以後我肯定還是要幹獅行,一條路幹到老,你們呢?」
蔣白捏了把伏城的臉,這他媽什麼鬼問題。邱離和青讓想了想,其實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遙遠。現在是高中生,不用考慮未來,等上了大學,出去工作,不一定永遠留在這裡。
「可我又想永遠和你們3個在一起。」伏城的聲音沉了下來,「我從4歲就和你們認識了,我沒法想像沒有你們怎麼活。」
「所以?」蔣白翻了個身把他壓在底下。
「所以,等我上完大學,想開個舞獅的培訓學校,也不是真的學校,就是……訓練班那種,有許可證的。」伏城一字一句規劃未來,有師哥師弟的未來,「咱們一起創業,將來多收學生,把南方醒獅教給更多的人,以後也不用分開了。」
「想太多了吧。」邱離捂著肚子笑出聲,「就你這樣,能當校長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