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最難受像被捅破了,總有鐵鏽味。腦袋裡嗡嗡響,可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師哥的臉在眼前晃動一剎,又消失了。
眉毛濃密,劉海比3年前長,有時能遮住眼睫毛。雙眼皮特別利落,內窄,外深,鼻背不是板直,從眼中開始帶一點弧形。不笑的時候很冷靜,笑起來才不沉穩。
「師……」伏城最後一個字沒說出聲音,師哥的臉就不見了。眼前有了光,他呼吸變急,想伸手抓那身朱紅色的校服。
一把椅子砰地飛出幾米,蔣白踹的,又抄起來砸碎客廳穿衣鏡,再掄起來砸人。
「別!」徐駿看這架勢立刻擋了一下,椅子腿砸在自己身上,「你他媽照他太陽穴這一下,人就沒了!」
602沒動作,脖子被九節鞭勒出血痕。
青讓壓制著他的腿,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男人,剛才那招鯉魚打挺差點把他和邱離兩個人掀下去。他們臉色都不好,蔣白臉色更不好,誰也勸不了了。
蔣白重新去主臥,或者說這一間才是次臥,把幾個小行李箱拉出來摔向602。
拉鏈摔開,掉出一地亂七八糟,各種花樣各種形狀,從金屬細棒到繩子,還有幾部手握式dv。幾個透明塑膠瓶滾到蔣白腳邊,裡面全是小藥片。
饒是從小封閉習武的武校男生也知道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陳雙臉一紅,他更知道。
蔣白站在602的臉旁邊,一腳,很重踩向他胸口,流血的右手拽住他左臂。
「我要找我的律師!」男人在窒息中仰視這群高中生。
徐駿怕他殺人。「揍一頓出氣就行了,打死是犯法!」
邱離咬著下嘴唇沒吭聲,誰也勸不住蔣白,他也不想勸。差點出事的人不是外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伏城。打死就打死,師兄弟一條命,大不了一起頂罪。
蔣白將手裡的胳膊擰動,小臂肌肉和青筋同時繃緊隆起,像晃著一條毛巾,找著方向、找著角度去擰,找到了,向後猛一抻。
關節脫臼的彈響屋裡人聽得一清二楚。602開始哀嚎,想滾在地上打滾。蔣白不為所動,同樣的姿勢拽起另外一條,再找,再往後一抻。
咯嘣一聲。
肩膀像塌掉的屋頂明顯凹了下去,嚎叫聲慘烈。邱離和青讓對視一眼,媽的,蔣白不是說點到為止要有仁心嗎?他仁心呢?
他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的啊?邱離真想不明白,明明不認識他們,可身體還記得伏城爸爸教他拆肩膀安脫臼的手法。獅尾臂力有限,青讓好幾次被自己連累,肩膀脫了臼,都是蔣白一腳踩住給安回原處的。
這回行了,邱離鬆開鏈條,兩條胳膊卸掉再牛逼也跑不動,疼死你。
處理完蔣白才回伏城身邊,拿出包裡的礦泉水一口一口餵。「能咽麼?」
「我嗓子疼……」伏城懷疑自己鼻子被人打了,一把抓住眼前,「師哥你別走。」
「不走。」蔣白繼續給他餵水,看他乾燥的嘴唇變濕潤,想抹掉他嘴角那點破皮,可碰了幾下還是收了手指。
就是這張嘴,每天沖自己笑,一聲聲叫著師哥,就因為自己和一個人長得像便黏住自己。小梨渦裡盛滿快樂,可同樣是這一張嘴,會罵人,說恬不知恥的話,還會含著煤油吐火球。
那麼大的一串火球,不知道有沒有燙過他。蔣白把他牙關挑開往裡餵水,餵著餵著:「我帶你回家。」
第34章 帶貓回家
伏城還迷糊著,聽什麼聲音都像戴了耳機,和世界隔著一層。知道自己出事了,回家拿書包一進屋就和那人正面撞上,直接被捂倒,口鼻耳眼全部被酒精迷住打了個措手不及。
若不是事發突然,自己也不會毫無招架之力。有個力氣很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