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和以前的醫生說,面部無感,治療效果不明顯?」
蔣白摸了一下左臉。「因為……」
「警惕性太強,我以前也見過你這樣的病人。」王薇薇推來針灸車,「比你嚴重多了,還要用穴位注射。你到底為什麼抗拒治療?去,洗手洗臉,自己躺好。」
「我不抗拒。」蔣白去準備了,躺平後說,「您隨便扎,能笑了就行。」
「那你要和我說實話。」王薇薇消毒完畢,在蔣白雙手和上肢按壓,「臉上到底有沒有感覺?」
手上穴位壓得酸脹,蔣白靜默了。
「有感覺。」他終於說,「我不是完全沒感覺。只是……笑起來右嘴角高些,左邊控制不好。鼻翼附近是木的,那一塊沒感覺。還有,笑的時候,下嘴唇沒力氣。笑的時候,不是特別好看。」
「笑一個。」王薇薇逗他。
蔣白放鬆唇角,第一次對陌生人笑了一下。
「還是給你治吧,笑起來像壞小子。」王薇薇從手上穴位下針,「鼻翼運動障礙可以加迎香穴,醫患溝通順暢才能痊癒。閉眼,臉上給你扎十幾針呢,不怕疼吧?」
蔣白閉上了眼睛。「不怕,讓我能笑就行。」
伏城一下午在陳雙家寫作業,不會的題目去請教陸水。現在他和陸水熟悉了,他讀題幹,陸水聽,然後清清楚楚寫下解題過程。
只是不開口說話,好幾次伏城都想問你為什麼只和你哥說話,但又怕沒禮貌,不問了。
晚上返校,班裡只到了一半的人,邱離和青讓還沒到。伏城放下包去澆水,薄荷草的葉子少了三分之一,都讓自己薅下來,嚼吧嚼吧吃掉了,要不就泡水喝掉。
「別摘了。」徐駿做班級衛生,「都讓你禍禍成什麼樣了,本來人家草長得好好的。」
「我沒禍禍,我這不是澆水呢。」伏城說。
徐駿才不信。「別澆了,你又不知道澆多少。再說這是蔣白準備養好送付雨的。」
伏城忿忿不平揪下一片,耳上戴著養耳洞的銀釘。「給她的我也揪……又不一定是給她的,我沒覺得她多想要。」
「想不想要,付雨還能告訴你?」徐駿反問,「不給女朋友,難道給你?」
伏城被噎得沒話說,師哥不在,教室裡也沒意思。他去洗手間,班門口撞上邱離和青讓,怎麼還有李叢?
「幹什麼呢?」伏城拉住兩個師弟。
「沒幹什麼。」青讓拉住邱離,「5班的人找我們聊聊,走吧,回班。」
李叢也不多話,帶人走了。邱離不服氣地罵了幾句,被伏城一把摟回教室。
「我先醜話放前面,不許動手打架。」伏城一副師哥做派,「這裡是正山,不是重德,萬一事情鬧大沒有人幫你們。學武術先仁義後忠勇……」
「是他挑釁!」邱離想要打。
伏城叉著腰:「他挑釁也不行,我怎麼能忍住不動手,你就忍不了了?」
「忍他媽的……」邱離罵到一半突然閉嘴,回座位準備交作業。
蔣白走進教室,看邱離和青讓都回了座位,問伏城:「你們聊什麼呢?」
「沒聊什麼……」伏城抓抓腦袋,「我們聊……你這週五和高三切磋的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不取消吧?」
徐駿帶著一股正義感走過來。「蔣白,你把這盆薄荷推遠點兒,別讓伏城再薅。說好了給付雨,不能騙女生。」
蔣白摸一摸土,濕的,被澆過了。
「和你說正經的呢。」徐駿很看不慣這渣男,酸奶不送了,豆漿也不買了,訓練完也不管付雨收刀,「別人談戀愛都知道在校服領口寫女朋友名字,你倒好,天天養薄荷,養得薄荷都禿了還不送。你到底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