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滴汗,一個接著。
伏城點點頭,腿上的壓力好像小多了。「師哥說,反正就差幾厘米,不用吃那份苦,而且……」
蔣白身體猛然往下一沉,像一根繃在極限上的皮筋,斷了。
伏城聲音像吞進喉頭裡,兩隻手徒勞往上抓取,一把摟住了蔣白的脖子。蔣白順著力道往下壓,身體重疊壓在他身上,恥骨像鎖在一起,防止剛開的胯關回去。
「師哥,疼,師哥……」伏城喊了兩聲就再沒喊出來。
上面的人汗水流得比下面的人還多,撕腿、開胯從來都是危險技術活,絕對不是容易事,稍有不慎能使人致殘。蔣白微弓著背,腰上全是汗,伏城抓著他往上起身又立馬跌了回去。
疼痛感變成實體表情逐漸佔據了伏城的臉,先是眼睛,再是眉頭,很不爽地擰緊了。
兩條腿的膝蓋外側全部沾地,腳心踩住牆根,胯骨完全開啟了。
「乖一點,不疼。」蔣白幫他揉胯,看肩上的汗落在他下巴上,鎖骨釘上有劃痕,耳釘也舊了,「我比你師哥動作快。」
他慢慢從伏城腿上下來,伏城立刻蜷了雙腿,整個人縮成球狀滾在墊子上。「蔣白你王八蛋!我艹你全家……你大爺……」
滾來滾去,疼死了,伏城罵過幾句還不解氣,忍疼躍起把蔣白撲到,就著這個姿勢咬住他手指頭,媽個雞,老子今天就把你幾把咬斷。
蔣白抱他滾了兩圈將人平著摁住,左手護著他後腦勺,右手食指抽出來已經有血珠。
貓咬人很正常。蔣白在他梨渦上蹭了蹭血:「記著,小胯是我給你開的,和你師哥沒他媽一點關係。」
「你個幾把人,老子緩一緩就咬死你!」伏城大腿根疼得直抖,「那你他媽的給我好好揉!我……我……」
「你什麼?」蔣白給他揉著。
「我晚上要睡你床。」伏城委屈巴巴,「我腿疼,爬不上去了!」
「不行。」蔣白順著大腿根往上揉,「自己睡。」
邱離和青讓離得遠遠的,師哥打架師弟別摻和,免得跟著遭殃。
疼歸疼,畢竟是從小練武的身體基礎,晚自習結束之後伏城基本無礙,走路跑步都不影響。畢竟小胯只差一點,師哥又沒使蠻力。
「給,我媽讓我給你帶的零食。」邱離手擠脆皮核桃,一口一口往伏城嘴裡塞,「好吃吧?」
「好吃。」伏城帶著師弟出教學樓,「替我謝謝阿姨。」
「不謝。」邱離接著擠,師父去世之後伏城開始賺錢,手裡一直很緊張,「你現在出獅多少錢了?」
「好幾百一次呢,老闆看我技術好,每次都給我發紅包,一個月下來賺幾千。」伏城走路彆扭,胯壓開了,好像屁股也開了,「可是以後我就沒錢賺了。」
「為什麼?」青讓問。
伏城提著褲帶。「因為蔣白說我沒到18歲,要找老闆麻煩。」
「他有毛病吧?」邱離往伏城嘴裡塞核桃,「16歲就可以了,他故意找茬?」
「我也不知道……」伏城拿不定主意,「可沒有老闆願意攤上找茬的員工家屬,給我散夥費了。」
「不幹也好,你那個老闆不懂行,安全措施也不夠……對了,蔣白呢?」青讓拎著3個書包,「剛才還看見他呢。」
「給他女朋友翻牆買酸奶去了。」伏城悶悶的,搭著邱離肩膀走,「把我壓開了也不管……」
「我們管啊,張嘴。」邱離繼續餵核桃仁,「你別壓我,我好不容易長到1米75,以後長不高怎麼辦?」
伏城卻很羨慕。「你正好,我還嫌自己太高了,沒人能舉,這兩年摔得我都怕了……師叔說幫我找有經驗的獅尾當搭檔,不知道靠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