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揉著太陽穴站起來。「我爸的司機來送東西,真走了,你先洗漱,我叫份外賣。」
走了就好,伏城慢慢爬出來,手腕扁平卻有力量,從小戴20斤沙袋練基本功,如今一把就將自己撞歪的大電腦桌挪正,肌肉起伏絲毫不遜,說著往外走:「那你別忘了給我找衣服,師哥,早飯我能喝豆漿……」
蔣白正鋪著床,身後沒聲音了。
媽個雞,伏城緊張地吞了口唾沫,裹著浴巾原路後退,從臥室門口退到電腦桌,又鑽進去了。
蔣白慎重考慮要不要拿根逗貓棒引他出來。「你抽什麼風呢?」
「沒抽。」伏城往牆角靠,「師哥,你家是不是有攝像頭啊?昨天來得晚,光顧得和大王說話沒注意。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蔣白幫他找衣服穿。「壞了,昨天晚上剛好壞了。」
「真的?」伏城探出頭來。
「嗯。」蔣白扔給他內褲和衣服,「穿上吧,準備吃飯了。」
伏城把衣服穿好,用師哥的牙刷刷牙,右耳空著還真不習慣。洗漱完早飯剛到,豆漿、油條、茶葉蛋。
吃飯時他們都在看手機,一個和警察聯絡,一個和師叔聯絡。大王走過來,蔣白放下筷子,等它跳上自己的腿。
大王起身一躍,驕傲地跳到伏城的大腿上。
姿勢還是一樣,唯一不同是它不扒拉伏城的盤子。
伏城揪著大王的耳朵,嘴裡叼著半個雞蛋黃,吃一口餵貓半口。「師哥,剛才他們在群裡問我怎麼樣,我說住你這裡挺好的。邱離和青讓想給我送換洗衣服,我沒讓他們來,先穿你的行嗎?」
「不行,脫了吧。」蔣白把最後一口吃完,「剛才我聯絡警方……」
「等等,我先說。」伏城搶話,「師哥,你們昨天把那人打那麼慘,你還卸了他胳膊,會不會惹麻煩?」
「警方剛才通知我,那個男人,是通緝犯。」蔣白開始疊紙巾,「慣犯,在dv裡發現多部類似影片,對手機勒索記錄供認不諱。知道他抓你想幹什麼吧?」
「知道。」伏城老實地說,再不老實師哥要怒,「幹我。」
「他跟蹤你大半年,摸清了你的起居習慣和活動範圍。」蔣白把紙巾疊好,壓在一次性碗下。
不會吧?真要對自己下手?伏城半明白半糊塗,自己外型不算很容易得手的吧,抓自己不是挑戰高難度嗎?
「通緝犯……也好。」伏城看著師哥臉色,「最起碼你們抓他算立功,沒準派出所還去學校發錦旗呢,還好沒打死。」
「萬一我真失手打死了呢?」蔣白問。
「你失手,我頂罪。」
「萬一頂不了呢?」
「你坐牢,我探監,揣著肉包子給你送飯去,等你出來那天我在監獄門口舞獅子。」
蔣白動了下指尖,感覺像15歲的那個人活在自己身體裡放風箏,把自己每根神經當風箏線。
沒見過這麼倔的。蔣白把最後一口油條推到對面去。
伏城專門等這一口,吃飽了開始琢磨別的。「師哥,大王是不是想出去遛彎了?」
「不是你師哥。」蔣白掐了下眉中,「下午,我爸司機會來修監控。」
正蹲著餵小魚乾碎碎,伏城站了起來,動作緩慢怕驚醒了誰。
「他們不允許我帶人回家,現在擺你面前兩條路。」蔣白看著暫時沒亮起來的攝像頭,「第一條,只在我屋裡活動。」
伏城快速地搖了搖頭。「第二條呢?」
蔣白快速地皺了皺眉。「沒有,只有第一條。」
伏城驚了,這叫什麼?這難道就是艾斯愛慕嗎?
吃完飯蔣白開始準備,沒在屋裡養過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