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你家行不行?」伏城如坐針氈,「你中午帶爸媽出去吃飯,關上監控,我趕緊溜走。」
「溜走幹什麼去?」蔣白捏著小下巴搖了搖,「找你師叔安排的帥獅尾去?」
伏城點頭。「都答應師叔了,不去不合適。」
「我沒攔著你。」蔣白壓得聲音不能再低,貼著耳朵說,「是我爸媽突然回來了,你先把見面推了。」
「不行吧?」伏城也貼著耳朵說,「你帶他們出去吃頓飯,我動作快,保證不被發現。」
蔣白用被子把他嚴絲合縫裹起來。「可他們從不出去吃,一日三餐自己做。」
「不會吧?」伏城慌了。
蔣白也蹲進桌下,兩種頻率相當的鼓譟心跳彷彿與世隔絕。「我可以直接說,帶個同學回來住又怎麼了?」
「不行不行。」伏城怕死了,「別讓他們知道,我……我躲櫃子裡吧。可是我這麼高,櫃子塞得下嗎?」
蔣白不懂他怕什麼,怕得連桃子都顧不上,什麼都沒說,而是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薄荷糖。
爸媽的突然空降確實令蔣白措手不及,好在他們從不隨便進出自己臥室,有事敲門。衣櫃是內嵌式推拉門,從天花板通地板,衣服不多,剛好做貓窩。最下層騰空,鋪一床被子再丟進去一個枕頭。
蔣白退後目測丈量,確實夠大,別說塞一個,塞兩個都行。
再往後看,櫃門離床兩米左右。
他把床往櫃子這邊推了半米,再半米,再半米。剛要疊衣服,背後輕輕一聲咔嚓,又一聲咔嚓,有人偷偷啃桃子。
蔣白回身看了看,再轉過來繼續剛才的工作。養貓了,貓糧要準備好。
伏城先給師叔發資訊,把今天的獅尾見面推到10月中旬,再聯絡邱離青讓,告訴他們師哥的爸媽回來了。
微信群叫伏家班,只是其中兩個微信頭像再也不會在群裡活躍。一個是老爸,一個是師哥以前的微訊號。
[邱離:真有這麼巧?你先把地址發過來,萬一大半夜你被扔出來了,我和讓讓最起碼知道去什麼地方撿你]
[青讓:等一下,他爸媽回來得也太是時候了,不會是蔣白叫他們回來的吧?]
[邱離:寶貝兒,你告訴我蔣白這麼做圖什麼?他是二缺嗎?伏城今天還要見獅尾呢]
[青讓:就是不讓他去啊]
[伏城:真不是,是突然間回來的,嚇死老子。我現在玩兒脫了,說自己和師哥幹過,蔣白不僅相信還說你師哥犯法]
[青讓:我充分懷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想起訴「你師哥」]
[邱離:牛逼,蔣白狠辣酷蓋,我告我自己。真起訴了法庭見,原告席、被告席他包圓,輪流坐滿場跑,挺有他個人風格。對了,師叔昨天發的影片你們看沒看,我覺得新獅尾不錯,可以見]
伏城不知該回復什麼,新獅尾再好也是陌生人,真要是換人了,等於徹底把師哥扔下。最後只是把聊天記錄刪乾淨,什麼也沒回。
蔣白剛把櫃裡鋪好,朝電腦桌勾勾手指。
伏城不敢大動作,確定門口無人經過才跑出來,一溜煙兒鑽進去。「我艹,師哥你櫃子好大!」
「小聲點。」蔣白蹲下試試,「大麼?」
「大。」伏城好奇地東摸西摸,櫃子分三層,自己睡最下層,書包衣物藏在中層,「可是我藏你屋裡……行嗎?」
蔣白把點心盒也放進去。「我藏你,出事我負責。」
門外一陣腳步聲,嚇得伏城後背冰涼只敢貼在櫃門上。好在櫃子面向床和電視機,和門處於同一面牆,就算開了門也看不到。
「你怕什麼?」蔣白也不希望被爸媽發現自己養貓,但沒怕到這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