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的厲害,黯淡的眸子之下是剋制到極致的隱忍。
衣衫盡退,只剩下一層輕薄的抹胸搖搖欲墜,脖子上鎖骨上滿是青紫色的痕跡,折射著晶瑩的光芒,也不知是滑落的淚水,還是北燕帝殘留下的痕跡。
北流雲睜開眸子,便瞧見那漫天紅白之色間,她一身落寞的站在那裡,長發垂在腰際,擋住了她的身後,眸子裡壓抑的是深深的絕望,卻不知是什麼一直在支撐著她的身軀始終挺的筆直。
邁開步子走了過去,攔腰將她抱起,
楚洛衣一愣,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脖子:&ldo;你的傷…&rdo;
&ldo;死不了。&rdo;
楚洛衣沒有再開口,北流雲臉色不好,也沒有再說話,屋子裡一時間變得靜悄悄的。
穿過珠簾,來到屏風之後,將她放入了浴桶之中。
熱水一點點注入。
溫熱的水一點點沒過面板,一股暖意從腳底一點點蔓延,漸漸擴散開來,驅散了滿身的寒意。
楚洛衣閉上眸子,坐在其中,不知想著什麼,忘記了動作。
北流雲拿起軟巾,輕輕幫她擦拭起身上。
有些粗礪的手指清晰有力,偶爾劃過她的面板,溫柔而舒緩。
北流雲看著那刺目的青紫,眼中的怒火更甚,手竟有些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
楚洛衣始終呆呆的坐在浴桶之中,氤氳的熱氣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北流雲安靜而仔細的幫她清洗著身體,可那每一寸肌膚卻牢牢的印刻在他的腦海。
身上的抹胸隨著水流而飄落,楚洛衣卻也沒有察覺,北流雲也沒有出聲提醒,手指滑過她飽滿的胸脯,眸子裡卻沒有一絲慾望。
仔細幫她清洗好身上的每一處,直接將她從水中抱了出來。
赤 裸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只一瞬,男人便已經扯下了屏風上搭著的柔軟的薄毯,將她包裹在其中,走向床邊。
寬大的床已經被人收拾乾淨,床褥都換上了嶄新的,不同於之前的金色,變成了一套濃重的黑色,柔軟的蠶絲緞子面泛著流光,上面卻沒有絲毫圖案。
將她放在床上後,仔細幫她擦拭著柔軟的髮絲,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心不由得更軟了幾分。
楚洛衣安靜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眼眶竟再次感到酸澀。
將她收拾妥當後,北流雲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ldo;我去收拾一下。&rdo;
&ldo;嗯。&rdo;
北流雲離開後,楚洛衣緊抓著黑色的被子,靠坐在鑲滿玉石的床頭,冰涼的玉石直接觸在面板之上,一陣陣涼意讓人清醒。
手指輕輕撫過自己胸口,北燕帝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她終是高估了自己,以為無堅不摧,卻忘了自己也終究會怕,會難過。
也許比起旁人所不同的是,此生所經歷的恐懼,所擁有的痛苦都曾達到極致,所以怕的也就沒那麼怕了,痛的,也不那麼痛了。
回過神來,楚洛衣想起北流雲身上的傷似乎不輕,披著薄毯,拖著斷了的腳踝,一瘸一拐的走到櫃子裡翻出一套黑色的褻衣給自己穿上,隨後在最底層翻出一套青藍色的男式褻衣。
之後,忍著痛,在櫃子裡翻出了不少傷藥,向隔間的珠簾後走了過去。
將衣服搭在屏風上,走了過去。
入目,卻只見浴桶之中滿是被沖淡的血液,彷彿每一滴都是滾動著的鮮血,雪白的面板置於其中,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洛衣心頭一痛,北流雲睜開眸子:&ldo;怎麼出來了。&rdo;
</br>
<style 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