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眼角有些濕潤,笑著抽了抽鼻子,轉身走進楚洛衣的房間。
將水倒好,看向坐在床邊木然的楚洛衣開口道:&ldo;這次是我欠你一命,但是我不會感激你的,若非是你,北流海也不會跳下去,我便也不會有性命之憂。&rdo;
楚洛衣沒有理會她,強打起精神,將衣服一點點褪掉。
蝶舞看著她那粗魯的動作,蹙起了眉頭,拿起剪子走上前,將粘黏在她身上的衣襟一點點剪掉。
衣衫盡退,楚洛衣走向木桶,蝶舞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片驚恐,手中的剪子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那滿身的傷痕縱然已經變淺卻依舊如此清晰猙獰密佈的像是一張漁網,鎖骨上的一道鉤痕,極為顯眼。
&ldo;你…&rdo;
她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只比自己年長幾歲的女子到底經歷過什麼,她厭惡她,卻又因為北流海不得不一次次走近她,可是她一走近她,卻有發現她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楚洛衣將自己置身在氤氳的熱氣裡,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痛恨這樣幾乎隨時可以任人宰割的自己,痛恨已經失去一切卻還不知道為自己籌謀的自己。
情愛果然是最磨人的東西,讓她一次次變得軟弱和膽怯。
楚洛衣一直想要把自己鍛造成一柄鋒利的復仇之刃,不想為情愛所惱,卻不知,無論她怎樣努力,她卻終究是一個人,不是一件工具。
她有感情,有溫度,有喜惡,只要如此,她就永遠不可能像是兵器一樣冷靜和無畏,她會怕,會疼,會傷心,會難過,無論怎樣掩飾,終究難逃身為一個人的宿命。
在水中待了半個時辰,楚洛衣再次睜開眸子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入骨的寒潭之水,並沒有被這氤氳的熱氣所驅散,可是她卻不得不站起來,將所有的苦難忍下。
&ldo;你可以出去了。&rdo;楚洛衣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有些驚慌失措的蝶舞。
蝶舞指著她身上的傷口:&ldo;我…&rdo;
&ldo;不必了。&rdo;
楚洛衣開口拒絕著,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刀,將肩頭的腐肉一點點剜掉,似乎努力的將自己向一件兵器靠攏。
蝶舞緊皺著眉頭,不知那是怎樣一種錐心的疼痛,可看著面前女子熟練的手法,卻知道,這於她,似乎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包紮好傷口,披上一件黑色的褻衣,乾淨利落的讓蝶舞有些咋舌。
曼妙的身姿被黑色的褻衣勾勒出來,蝶舞只覺得那一瘸一拐的雙腿,勾魂而撩人,就連她都難以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ldo;你愛北流海麼?&rdo;蝶舞開口道。
楚洛衣坐在床鋪上,抬眸看了眼蝶舞:&ldo;不愛。&rdo;
看著她乾脆利落的回答,蝶舞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她既希望她愛北流海,這樣北流海就會幸福快樂,又希望她不要愛他,這樣自己就可以一直留在北流海身邊,也許有朝一日,他就會愛她。
&ldo;你愛北流雲麼?&rdo;蝶舞試探著開口。
楚洛衣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愛,卻不能愛。
北流海秘密會見了幾名心腹,詢問了帝都如今的情況。
&ldo;新帝已經三日沒有上朝,打探不到任何訊息。&rdo;一人開口道。
北流海垂眸道:&ldo;繼續打探,有了訊息及時匯報。&rdo;
&ldo;是,四殿下。&rdo;
一陣沉默後,另一人開口詢問道:&ldo;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