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北流海走到她身邊,開口道:&ldo;洛洛,若是不願可以拒絕,外公不會為難於你的。&rdo;
楚洛衣搖搖頭,不管怎麼說今日是東陵帝的壽辰,她這樣拒絕總歸不妥。
江魚兒這時開口道:&ldo;陛下壽宴之上,有無數身姿柔軟的女子,魚兒的舞姿實在難以同其相媲美,不若就作畫一副,還請陛下不要嫌棄。&rdo;
江魚兒暗藏心思,一來她舞姿確實一般,二來她憂心自己劇烈的跳動起來,身上的味道再也難以遮掩住。
老皇帝似乎興致頗高:&ldo;如此甚好,洛衣,你覺得如何?&rdo;
&ldo;臣妾沒有意見。&rdo;
東陵老皇帝抬手一揮,宮婢瞬間搬上了兩張書案,隨即擺放好筆墨紙硯,頗為細緻。
兩人的桌案迎面相對,緊緊貼在一起,可以清楚的瞧見對方所畫之物。
待到兩人站穩的,朝中眾人紛紛圍了上來。
江魚兒信心滿滿,一手抬著袖子,執起畫筆,迅速落筆。
楚洛衣站在鋪陳開的畫紙面前,心頭茫然,抬頭看去,正瞧見站在魚兒身邊卻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北流雲。
那目光中是嗔痴愛恨,是喜惡憂怖,彷彿蘊含著千言萬語,又積蓄著千絲萬縷的情愫。
楚洛衣收回目光,緩緩落筆。
只見普通的畫筆在魚兒手中宛若遊龍,一片朦朧的山河景象在她筆下慢慢勾勒出輪廓,墨色的山河裡卻蘊藏著懾人的力量,短短片刻,一副壯闊的山河之景便在她的陛下漸漸浮現出來。
北流海的目光落在江魚兒身上,不得不承認江魚兒畫工了得,只看著這副輪廓他彷彿就能夠想像到這一片湖光山色的山河之景,群山巍峨,瀚海波瀾,山高萬丈,海闊無疆,端是一副錦繡河山。
楚洛衣也緩緩提筆,一朵朵墨色的蓮花在她筆下盛開。
大殿的樂曲緩緩吟唱,眾人紛紛將兩人圍在中間,老皇帝也忍不住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近看著兩人的情況。
燃燒的香柱一點點變短,魚兒已經轉用彩色的顏料,一副秀麗無邊的山河美景漸漸浮現出來,讓人不得不慨嘆天地間鬼斧神工的造化。
再看楚洛衣,依舊在畫著荷花,成片的墨色荷花,竟然無端的有幾分傷感和異樣的美麗。
又過了片刻,魚兒緩緩手筆,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神色。
自小她便畫工了得,更是對於自己的畫工自信滿滿,這副山河圖,雖然不夠精細,卻也絕非人人都能做出。
魚兒落筆後,目光落在了楚洛衣的畫紙上,成片的墨色荷花,讓人不由得安靜下來。
東陵老皇帝看著埋頭專注的畫著荷花的楚洛衣,開口提醒道:&ldo;洛衣,這時間可快到了。&rdo;
楚洛衣並未做聲,當最後一朵荷花收尾後,筆鋒一轉,聊聊數筆,一葉扁舟上,一名長發及肩的男子,單手撐著頭,微垂的髮絲擋住了他的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競放的荷花擋住了他半個身子。
素手輕捻著一朵荷花,肩頭落著一隻黑鴉,儘是無端的傷感。
待到楚洛衣手筆之時,眾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副畫。
男子姿態慵懶,美艷如妖,為這一池的荷花平添了幾分妖冶之氣,就好似落入凡塵的妖孽,魅惑著眾生,卻莫名的傷感著,哀傷落寞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都碎了。
肩頭的黑鴉挺立在男人肩頭,四處張望著,襯託的天空一片陰霾,傷感瀰漫,讓人竟忍不住想要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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