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紫落在王府沒事就看書寫字。
斛律恆伽認識她到現在,還不知她是這麼個好靜的人。“兩個月不見,當真是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可能是覺得你……長大了吧。”紫落笑了笑。“多謝你幫我隱瞞阿姐啊爹。堆積了這麼多天的疑惑,居然讓你三兩句話就擺平了。真有你的!”
“嘿嘿……你謬讚了。”斛律恆伽有些得意。紫落順手把宣紙挪到他旁邊。“正好你來,幫我認一下這些是什麼字。”
斛律恆伽撓撓頭,“我是武將,打打殺殺還行,這個……”
“沒關係,總比我強。我就是想知道你們最近是再跟誰打仗。”
斛律恆伽硬著頭皮瞄了一眼,指了指其中一個漫不經心的開口:“別的都不認識。喏,這個字念邕(yong)”
“邕……?它真的是個字?……你怎麼認識?”
“周國現任皇帝不就是宇文邕嘛,他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傀儡皇帝。朝政大權,全掌握在他堂兄宇文護的手裡。
最近還聽說他得了一場大病,躺了數月,已經命不久矣了。
如今的征戰呢……也是宇文護想徹底收攏民心,做上實至名歸的大周皇帝。畢竟當年的周明帝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裡。也不差他一個病秧子。”
紫落聽走神了,眉頭亦凝成了花。斛律恆伽看到她的異樣“喂,怎麼了?”
紫落又呆了好一會兒。“啊?……恩……你說的是真的?你們見過面?”
“這倒不曾。不過當年的邙山之戰,便是他率領十萬大軍擄走了皇上。不過到最後還不是敗給了四哥的五千精兵?見他何為啊!”
紫落恍若傻了,盯著斛律恆伽半日眼珠都未轉。“你又怎麼啦?!”
紫落回神,面上有些冷。“恆伽,你不該帶我回來!”
斛律恆伽發現她越來越來勁了。“不是,你怎麼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到底想鬧哪樣?!”
紫落也沒心思解釋。“還不明白……?我要見馮小憐,到時一切便知!”
鄭如雪跟啊爹一塊兒做分析。“看來這個斛律恆伽對你妹妹定有意思!”
“非也,啊爹。二妹最近用功的緊,就連侍奉她的小寧都說,二妹看得書她都看不懂,二妹卻孜孜不倦。而且還要參觀夫君的寶庫,難道她又想搞什麼名堂?”
紫落跟斛律恆伽此時卻在在山賊的巢穴底下晃悠。“沒了山賊這裡的景緻真是超凡脫俗。
”斛律恆伽看著她滿足的小模樣,微微笑了笑。“你日日來這裡,在美的景色也該看膩了吧?”
“我說過會在此等他。所以他一定會在來,或者卯正,或者霞晚,或者是他見我來……故意躲了。”
“執迷不悟!我都說了他死了!”紫落走在水岸邊,看著水光如銀子閃動的歡快。思緒好像已經飛過這裡的盡頭。
“他還欠我一個解釋,又憑什麼死?”
斛律恆伽有些生氣。“我真不明白你!他比四哥好在了哪,竟讓你如此痴迷?”
鄭紫落仰天笑著,淚水卻莫名其妙的順流而下。
“你說的對!王爺從不會騙我,也不會妻妾成群,更不會連句離別都不敢跟我說!”
斛律恆伽平時看她挺好玩的,突然這麼一哭也讓他沒了脾氣。心裡還有些難過,過去拍拍的肩。
“行了行了,既然你都明白,哭完了就把他忘了吧。我不會告訴四哥的。”
鄭紫落沒有再說話,因為說也沒有用。斛律恆伽不是蘇煜,又豈會知她之心結?
他們兩個一起返回王府。鄭啊爹看見他們兩個回來,笑呵呵的把斛律恆伽拉到一邊。
鄭紫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