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明明交待不許她在陽姑娘面前說這些的,可是……自己該不該說呢?
“陽姑娘,你有兄弟姐妹麼?”
於陽看著金花兒,不曉得她怎麼問起了這個。說實話,她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還點了頭。
“那您跟他們好麼?”金花兒抿了半天的嘴這才問道。
好?不好?於陽說不上來,她一直到六歲才有弟弟,弟弟小小的,很好動,她那時候已經被母親教的笑不露齒,行不擺裙,所以很少跟弟弟玩。她對弟弟的記憶就是上串下跳。
金花兒突然道:“我常鄰里的大娘們說,這世上雖然說親兄弟最親近,可是有時候沒有血緣地人反而要比親兄弟還要好。”
金花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想起說這個了?難道是因為她跟她姐姐哥哥有什麼不合?有感而發?
“金花兒…。。你……”
金花兒笑了笑:“真的。姑娘的那位乾哥哥真的很好,每日都叫人送東西過來。我真羨慕姑娘。”金花兒說著低下了頭,揪著手中的繩子。
桑壽!於陽撇了撇嘴沒說話,她突然想起了件事,不由坐直了身子,問道:“金花兒,我出痘的時候,咱們這裡除了桑二爺以外還有什麼人來看過我?”
金花兒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於陽口中的桑二爺是誰,她點了頭。
於陽心中一喜,催著她問:“有誰?”
金花兒道:“有我們奶奶的閨女。“金花兒口中的我們奶奶便是伏大娘。
“還有誰?”
金花兒搖搖頭:“沒了,外頭的就沒什麼人來了。”金花兒不解地看著於陽,“陽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說陽姑娘是寒心了?她這幾日在那些個嬸子跟前聽了許多的事情,好像說在府裡若是有體面地大丫頭病了,主子都會派人過來瞧瞧,那些個管事媳婦也會趕著到跟前問候,這其實也在看一個人有沒有體面。難道說陽姑娘是覺得自己病了這麼長時間,想知道有沒有人來?
她忙安慰道:“這個時候大家輕易都不出來。我姐姐平日最喜歡到外頭逛,這些日子都躲在家裡不出去了。”
於陽對著金花兒笑了笑,點著頭,看來自己還真是在做夢。她有些失落,難道真的是在做夢?這些日子,於陽嘗試過繼續昏睡,可是,夢中的那隻手再也沒出現過。她潛意識地都把那當成了是夢中發生的事,可是那不曉得在自己陷入黑暗之前的那兩下酥麻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夢,怎麼會那麼真實?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花兒看著於陽面色不好,認為她累了,忙退了出去。
於陽的身子好的很快,已經可以走出屋子了,她暢快地在院子裡走著,聽著那些個到外頭逛的僕婦說著外頭的東西。她也動心了。這邊也有僕婦鼓動著她。她曉得她們不過是藉著個名兒再次出去罷了。
“陽姑娘,我陪你去。西堂衚衕口有家乾魚鋪子的乾魚很香,咱們買些回來,熬一鍋湯。那還有很多小鋪子,粉啊,花的,咱們去家書鋪子,你陪我買枝筆,還要請姑娘幫我描個花樣子。”
書鋪子!於陽動心了,生病的這些日子她真覺得書是好東西,至少不出去,她還可以看書,也不用這麼難受了。
“好。我們一起去!”她答應的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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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姨娘 第十六章 冰盞衚衕
乾魚衚衕買乾魚。小魚乾是用來熬湯的;羊肉衚衕買羊骨,羊骨也是用來熬湯的,不過卻是用來下面的。伏大娘給了銀子,每日又沒什麼事做,拉家常說閒話也不能總是說,這個時候吃食便擺在了案臺上,每日吃什麼都能討論好久。吃著東西,再扯閒話,那更是一番意境。這種不用當差還有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