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郭氏的院子,給傅清芳打簾子的是郭氏大大丫鬟之一,牡丹。
趁著打簾子的機會,牡丹在傅清芳耳邊輕聲說道;「夫人,剛才劉嬤嬤的親家來了,正在裡面跟老太太說話呢。」
傅清芳微微一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進屋的時候,屋裡已經有一個中年夫人在裡面坐著了,見到傅清芳來了,來人趕緊站起來,衝著傅清芳行了一禮,說道:「給夫人請安。」
傅清芳笑著擺擺手,說道:「陳嬤嬤你快起來吧,現在您在家也是個老封君了,見到我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了。」
陳嬤嬤的兒子娶得就是劉嬤嬤的女兒,兩人又是一起從齊國公府陪嫁過來的,一向親厚。
陳嬤嬤趕緊笑著回答道:「夫人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多虧了老侯爺對下人仁慈,放了我們的奴籍,我才能在家相夫教子,我那兒子才能考了個功名。」
「陳嬤嬤您說的這是哪裡話,」傅清芳像是不知道她來的目的,言笑晏晏地跟她拉家常:「這也是陳嬤嬤您的丈夫爭氣,對老侯爺忠心耿耿,替主子分憂解難甚至擋槍擋箭的,老侯爺感激才放了您一家的奴籍,這也是您該得的。」
傅清芳話裡有話,忠心耿耿的奴婢侯府自然不會虧待,可要是有那偷奸耍滑,以下犯上的刁奴,侯府絕不姑息。
陳嬤嬤臉上的笑頓了一頓,只能說道:「夫人說的是。」
郭氏坐在上面,就跟看不到底下的兩人打機鋒似的,臉色一如平常。
陳嬤嬤也摸不準郭氏是個什麼態度,又陪郭氏說了會兒話,就告辭離開了。
等到她走了,郭氏拿起茶盞喝了口水,又重重放到身旁的小桌上,問道:「清芳,我聽說你處罰了劉嬤嬤,把她一家子都打發到了莊子上?」
傅清芳趕緊站起身來回話,說道:「回孃的話,兒媳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她把明璇明珊受了委屈,自己問清楚之後就叫來所有伺候的下人問話,原來劉嬤嬤當真說了那樣的話。
「娘,劉嬤嬤說,要是再不聽話,就把你們給送回鄉下去,這野丫頭就是穿上了綾羅綢緞也做不了千金小姐的。」傅清芳的聲音平穩地很,說道:「娘,這明璇明珊既然進了咱們家的門,那就是咱們侯府的主子小姐,劉嬤嬤說這樣的話,那不是以下犯上嗎,這滿京城的勛貴世家,誰家能容的下這樣的下人。」
傅清芳說著就用手帕拭淚:「娘,您是不知道,先前明煦也受了欺負,我怕您心裡難受就沒跟您說,思遠的葬禮剛結束,大房的明義明達就攔住了明煦,罵了他一回,說他就是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只不過走了狗屎運才被侯府看上過繼了來,要不是他,這侯府就是他們家的了,我當時就被氣快要暈了過去吧,立即就帶著人去找了大嫂評理,看著大嫂罰了兩個兒子我才罷休。以前是外人這樣說,現在咱們府裡也有人這樣說了,我要是不狠狠懲治,以後這幾個孩子還能在侯府立足嗎,我今日也是氣的狠了,才忘記來跟你說一聲再懲治劉嬤嬤的。」
明璇明珊只不是順手過繼來的,明煦才是郭氏最看重的孩子,此時聽到傅清芳這樣說,她立即就問道:「清芳,你說的是真的?」
傅清芳哭著說道:「娘,我哪裡會用這個說謊,難道是看自己的孩子不順眼嗎?」
郭氏再問道:「你當時怎麼沒跟我說?」
「娘,您那時候病的厲害,我怎麼還敢跟您說這個。」
郭氏手裡的柺杖狠狠一敲,喊道:「來人,去吧老大一家子都給我叫來,我倒是要問問,他安得什麼心。」
郭氏就是鄭思傑名義上的母親,光是一個孝道壓下來,鄭思傑就毫無辦法,更何況是他如此不佔理的一件事呢。
鄭思傑夫妻過來之後被狠狠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