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終於察覺到一絲絲詭異的不對勁了。
手機裡,對方也開了麥,不爽地回懟:“你還叫你媽的無敵暴龍小子,小學生吧操?”
班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包括班主任,也包括江會會和周晉為。
周晉為的眼神深邃低沉,此時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那種只面對他爸才有的恐懼和畏縮又慢慢湧了上來。
不對,應該說是一十年後的他爸。
周宴禮窩囊的將手機鎖屏,隨手往桌肚內一扔。
班主任陰陽怪氣起來:“看我們無敵暴龍小子同學罵人這麼猛,口才一定也很了得,一辯就讓你來吧。”
班上響起一陣壓抑的笑聲,都不敢真的笑出來,唯恐被周宴禮針對。
這人說動手那是真的動手,不是空口白話嚇唬人的。
周宴禮皺了皺眉,問旁邊的人:“什麼一遍?”
那人嚇到哆嗦,小心翼翼的糾正:“一辯,辯論賽的辯。”
總之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班主任又另外選了幾個。放學後他單獨把他們幾個留了下來,說關於辯論賽的事情要和他們再商量討論一下。
江會會在外面等周宴禮。
周晉為也在旁邊陪她一起等。
學校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光了,校外只有一些等待接送孩子的家長。
江會會和周晉為這兩個穿著校服的人站在其中,倒也不顯違和。
周晉為看見壓在她肩膀上的書包,伸手將其取了過來。
粉色的,上面還掛了一個吊墜。
看著像個手編的稻草人。
“你做的?”
“嗯。”她看向那個潦草的稻草人,猶豫地點了點頭,“做著玩的。”
前段時間在網上看了教程,剛好家裡有材料,她就動手做了。雖然翻車了,但想著已經做好,丟了也浪費,所以就掛在了書包上。
早知道會被周晉為看到,她就該提前將它取下來。
她陷入窘迫之中,他卻笑著誇她:“很可愛。可以幫我也做一個嗎?”
江會會一愣:“可愛?”
“不
可愛嗎?”他伸手撫摸著那個稻草人,眼睫輕垂,纖長濃密的,將他此刻的情緒遮了個密不透風。()
但是江會會還是能看清,他此刻的眼神是寵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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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長了一張沒什麼多少感情的臉,不笑的時候,神情始終是漠然的。
哪怕帶笑,也是上位者自上而下的輕蔑。
可現在卻不同。
不是這一者中的任何一個。
江會會的心臟又開始毫無節奏的跳動了,她移開視線去看遠處的教學樓。卻不知她努力掩藏的情緒早已被男人捕捉。
她看著教學樓,他看著她。
夕陽恰好。
至少在這一刻,氣氛是祥和的。
周宴禮聽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嘮叨,終於從裡面出來。
他哪怕穿著統一的校服,也有種別人都沒有的散漫,外套就這麼敞著,走起路來吊兒郎當。
身邊的人都自覺和他拉開距離,他也懶得搭理。
走到超市門口買了瓶水,剛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江會會還有周晉為。
他頓了頓:“你們還沒走?”
江會會急忙過去,擔憂的問他:“老師和你說什麼了,怎麼說了這麼久。是因為你上課玩遊戲的事情要處罰你嗎?”
周宴禮喝了口水,把瓶蓋擰上:“沒,他說什麼辯論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