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屬下跟著您去吧。”
宋弈淡淡掃了他一眼。
江淮不敢再說話,垂著頭心裡直嘀咕,爺到底是要去哪裡,怎麼這麼著急,他做事向來都是謀定而動的,一切都是預先計劃好的,但是爺不說,他當然不敢再問。
“爺!”夜空中,方徊若鬼魅般飄了進來,江淮不滿的看著他,方徊宛若未看到,低聲回道,“嚴孝招募的那些江湖人士聽到嚴志剛被抓的訊息後,已經鬧了好些日子,嚴安恐怕已經壓不住了,您看,要不要添一把火?”
“再等十日。”宋弈聲音沉沉的,“不能讓他們如一盤散沙,也不能動靜太大被人察覺,十日後你再按照原計劃實行!”
方徊應是,宋弈道:“我出門的事情,你和老安說一聲,樓中的事讓他全權處理!”方徊也是一怔,沒想到宋弈要出遠門!
兩人應是,宋弈回了房中。
幼清聽著院子裡沒了動靜,讓綠珠出去看了看,綠珠回來道:“院子裡沒人了,老爺已經回去了。”
“我們也歇著吧。”幼清躺了下來,綠珠給她放了帳子,笑著道,“方才的笛聲是太太吹的嗎?說起來,奴婢好幾年沒有聽到您吹笛子了。上一次好像還是在福建的時候,吹的就是這首曲子,有兩三年了吧。”話落,又笑著道,“不過和老爺一起合奏,真好聽,像奴婢這樣一點都不懂的,都聽的痴了未來之我。”
幼清失笑,想到方才的情景,她當時滿腦子裡都是回憶在福建時的情景,反而沒有注意到她和宋弈到底合奏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他突然說明天要出門是為了什麼事,神神秘秘的,也不和她說。
幼清翻了個身,這兩日宋弈在家中閒著,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一起說笑一起吃飯一起下棋,彷彿有說不完的話,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話題,繼續說下去,興起時還能爭論兩句,可到最後又笑了起來,發現彼此的想法其實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視角不同而已。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讓她覺得很踏實,彷彿只要宋弈在她就什麼都不用煩,什麼壓力都沒有,不用想著朝堂上的事,也不用想著家裡的事,只要跟著他的步子走,他就一定會有條不紊的將所有的事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然後分門別類的擺在她面前,她只要照著做就成了。
以前,她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自己做,如今突然有了這樣的體會,不知道以後沒有了宋弈,她還能不能好好的去做一件事。
幼清嘆了口氣,又忍不住輕笑,可想到宋弈的從來不提的父母又生出隱隱的心疼,她嘆了口氣,重新翻了個身,望著帳頂發呆,恍恍惚惚的睡著,到早上卯時她準時醒了過來,掀了帳子她朝著外頭問道:“老爺起了嗎。”
“起了。”採芩進來掛了帳子,遞了水給幼清,道,“奴婢看到江淮牽了匹馬停在院子外面,老爺是不是要出遠門。”他們當初租了隔壁的院子,馬車和馬都停在隔壁。
“他昨晚是說了。”幼清穿了衣衫起來,隨意的梳洗一番,挽了個纂便出了門,正巧看到宋弈從房裡出來,看見她微微一笑,幼清過去,問道,“現在就要走嗎,要去幾天?”
“約莫半個月。”宋弈理著她鬢角落下來的一縷碎髮,“去一趟揚州,你在家乖乖的。”
幼清一愣,望著宋弈,問道:“不是說不著急的嗎,怎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她心頭微動,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著急想見父親,所以想快點把這件事情了了?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不必,我都等了三年了,就不會在乎這三個月,父親也不會在乎的。”
“快總比慢好。”宋弈拍了拍幼清的頭,“我走了,你安心在家中!”話落,朝她笑笑,轉身便大步往外走。
幼清愣在原地,宋弈的決定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不由跟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