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謝圖臺吉巴達禮,現下沒了三大貝勒掣肘,左右不過是大汗一句話。”自從正月裡廢除了與三大貝勒同坐,共理朝政的舊制後,皇太極終於擺脫威脅,實現一體獨尊,鞏固了自己的汗位。這對他們來說不算好事,那他眉梢含笑,到底在高興什麼?
“我昨兒遞了摺子。”
“嗯,”盅裡水要煮幹了,我四處找勺子,手還被抓在他掌心裡,只好指揮道,“把那個遞給我。”他取了大馬勺給我,一邊道,“今兒准奏,嚐了我假……還要什麼?”
“鹽,味道嫌淡。”我攪了攪湯,撈起勺子在唇邊輕輕沾了沾道,半晌沒聽到他反應,頭一抬看到他為難的表情,“哪個是鹽罐?”
“那邊數過來第三個,玄青的,”這個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公子哥兒,我感嘆,又問,“你剛才說什麼?”
“大汗準了我在府裡養傷,”他把鹽罐遞過來,順勢湊在我嘴角上親了一下,“我天天陪著你好不好?”
我低頭默唸,“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是無比正確的,他呆在家裡時我沒有辦法長時間而且集中精力地做任何一件事。作畫時,他端著椅子坐在大案旁,一面替我研墨一面不停地說話,分散我注意力;到院子裡晃晃時,他牽著墨寶跟在後頭,時不時東摸一下假山西瞧一眼花草,好像這不是他的府邸;更多的是,歪在榻上看書看到一半時,他忽然膩過來,不懷好意地勸我,“老看書不累麼?咱們做些兒別的有意思的事兒吧?”
我翻身,把書舉過頭頂擋住他湊近的臉,“我認為看書是目前最有趣的事情,倘若你認為你那些事兒真的十分有意思,大可以找別人去做嘛。”我已經連著數日見識過表情不同原因相同的怨婦臉,也已經數次為他樂此不疲的打攪感到頭大無比。
“這是趕我走麼?”他推開我手上的書,輕笑著看我,“我是不是該當作你在吃味?”
那我是不是該當作他理解能力有問題?橫了他一眼,合上書用書角在他長出短短一截青茬的頭上磕了一下,“知道你福晉我賢惠了吧?”有N回在書房裡,要不是我不捨得那紫檀硯,估計早拿來拍人了。
他作勢喊痛,手一伸卻飛快地沒收了我的兇器,俯身下來狠狠地吻住我的唇,“我不要你賢惠,不要你委屈……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舌尖兀自糾纏不休時,摸到他的腰帶解下扔了出去,十指探進層層衣內,觸到滾燙的肌膚,我笑,媚眼如絲,“爺,說過的話不能反悔哦……”
“我……”他一愣,我已抽出手來狠狠往他小腹上招呼過去,然後一個打挺起身便從軟塌上逃開,他急急攔我,身手矯健地跳過了軟塌,合身撲上來,大概早忘了那還沒長好的骨頭。我的驚呼聲沒出口已被他抱住,兩人一起向後倒去,他百忙之中還不忘將我護在懷裡,讓自己先和地上厚厚的毛毯親密接觸。
“反了你,想謀殺親夫?”他著力在我脖子上啃了口,壓住我不讓我動彈。
“不想,”我偏過頭,看著不遠處的炕腳,真是危險的處境,“你是我這輩子的靠山,管我衣食住行,我恨不得晨昏五叩首早晚三炷香的把你供起來,怎麼會有非份之想呢?”
“那是我冤枉你了?”他笑吟吟地望著我。
我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配合著眨巴了兩下眼睛顯示我的無辜。
“我說錯了,”他收起笑,一本正經道,“我決定允了你的非分之想……”下一秒,天旋地轉,我被他從地上撈起來直接扔到了炕上。
庫房裡有很多皮毛,經過簡單處理後掛得到處都是,大概是經年狩獵的積蓄,我閒時無聊挑了一些讓玉林縫製成各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