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狼?這大半夜的,看到綠油油兩隻眼睛,一張血盆大口,我沒一屁股坐地上回頭便是英雄好漢了,哪裡還記得起弄死它,它不咬死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我額娘阿瑪都是個什麼看法兒?莫不成聽任我……這個樣兒?不說些什麼‘三從四德’的?”
“‘三從四德’?”大玉兒愣了愣。
對,這是漢人的說法,“就是那個……比如什麼‘沒個姑娘家的樣子’,‘以後怎麼嫁得出去?’,額娘她有說過麼?”叫我看,這齊爾雅真簡直就是一男人婆,她媽不擔心死才有鬼。
“說你不曉事兒偏偏還記得這個,”大玉兒抿嘴笑道,“當然是有了,大太太不知說過多少回。可是每次呀,你都是那句‘我是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格格,當然得能騎善射,不然用什麼來保護大家……’,說得多了,大太太也只好聽之任之。後來又傳開了去,連鄰旗的也都叫你做‘呼倫貝爾格格’。我們的‘呼倫貝爾格格’八面威風,性子十分豪爽,模樣又頂頂俊,所以這慕名來提親的人哪,可以從咱們旗排到賓圖旗呢。”
汗……居心一眼便被她看穿,趕快轉換話題,“那姐姐你呢,你玉一樣的人兒,追你的人肯定勝我十倍,嗯,一定能從咱們這兒排到察哈爾去。”說完我打個心眼兒留意她的反應,一心想知道她這時是否有意中人,那個人又是不是多爾袞。正史多沒勁,一遍遍反覆強調孝莊與多爾袞那是徹頭徹尾沒戲,全憑後人杜撰。
大玉兒“啐”了聲,伸手過來輕輕擰了擰我耳朵,“壞丫頭,我看看可是真不記得了?”
我一縮脖子,看她便有點心虛,可這不對啊,我幹什麼作賊心虛?不就是三八了一下還兼了為自己以後打算嘛。
好在她接著點了點我額頭,眨眼道,“忘了最好,省得嚼我的舌頭……”
巨汗,我,我,我,倒底還應該知道什麼哪,誰來告訴我!!!為什麼誰都是到關鍵時刻就來個急剎車呢?
“格格!”一聲我不熟悉的輕呼傳來,進來個丫頭打扮的女孩兒,年紀仍是比我大些,瞅著我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行了個禮兒道,“奴婢蘇茉兒給雅格格請安。”
原來這就是那位連康熙都要叫“額娘”的蘇喇嘛姑,瓷娃娃似水靈,看著不像終身不洗澡啊?
大致也是本來熟稔的人,幾句格格身體大好了的吉利話兒過去,便直接了當地叫了大玉兒,“塞桑貝勒讓我來喚您去呢,說是有事兒要商量。”
“我可得去了,雅妹妹好好休息,改天得了空咱們再好好聊聊……”我點頭,看到蘇茉兒對我們之間稱呼露了一臉的迷茫,心裡暗暗好笑。
兩人相攜去了,走到門口,大玉兒又回過頭對我揮揮手,面上掛著一抹亮堂堂的笑。
我怔住,她,笑那麼甜蜜,我真會以為她已經談戀愛了啦……
第三日,鑑於齊爾雅真原本是個騎射高手,加之在茫茫草原上不會騎馬簡直寸步難行,我下了決心要鍛鍊馬技。
可是——
“格格,”一聽說我要騎馬,玉林這小丫頭嚇得臉都白了,急急攔著我,就差磕頭如搗蒜了,“這騎著馬若是再有個好歹,奴婢這命就要賠給您了!”
雖說是因為縱馬躍河時不慎摔下,撞在河邊的石頭上傷了頭,她才得以昏睡,我才得以穿越,可也不用這樣誇張,你說是不?
我正連哄帶勸地想說服地上跪著,大扔垂淚彈央我別去的一干眾時,卻聽得一聲“小姑姑”伴隨著哈哈兩聲大笑,掀簾進來個長髮垂腰,身著暗褐色袍子的男人,粗粗兩道眉毛,笑起來一跳一跳,挺豪氣沖天的。
在腦袋裡拼命搜尋所有見過的人的面孔,過目不忘擅長如我,兩秒鐘後還是一無頭緒,唯一的結論當然就是沒見過,連忙向地上的玉林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