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落空了。
畢竟她幹出那樣的事兒,都是因為有個男孩兒才有指望。
“生母沒了?”大太太卻突然問道,“他不是……”
“六爺生母是姨太太身邊的丫頭,得了國公爺的憐惜,可惜命不好,生六爺時血崩沒了。”這婆子一邊低頭回話,一邊卻目光有些遊移,顯然那丫頭死得有幾分蹊蹺。
錦繡微微地垂下了眼睛。
那五姑娘連自己的二叔都敢害,只怕在那丫頭生產時做點兒手腳也不是難事兒,只可惜這一次真是兩邊踩空了。
誰能想到國公爺沒叫那二房姨太太養孩子,反而千里迢迢地送入了京中呢。
大太太的臉色也微微緩和,她當年連敢與自己爭鋒的姨娘所出的大姑娘都容下了,更何況如今,見那小嬰孩兒在不遠處丫頭的懷裡掙扎,便心軟了,揚手道,“抱過來我看看。”
見她應了,婆子立時喜上眉梢,趕著將這嬰孩兒送到了大太太的懷裡,錦繡湊過去,就見這嬰孩兒小小的一團,正閉著眼睛小聲地哭著,落在了大太太懷裡的瞬間,竟然便停了下來,之後,竟露出了一點笑臉,依依呀呀地甩著一胳膊,似乎在說些什麼。
見他這樣乖巧,大太太的眼裡便露出了喜歡的神色,對著錦繡笑道,“你來看看。”
知道大太太的心這是又軟了,錦繡心裡一嘆,在一旁湊趣道,“太太一抱他,他便笑了。”
“生下來就沒了親孃,是個可憐的。”大太太輕聲嘆道。
“還得太太疼六爺。”婆子便在一邊兒急忙說道。
“我既然允了,便不會反悔。”大太太淡淡地看了這婆子一眼,將她看得一縮脖子,這才一邊逗著這嬰孩兒一邊問道,“可有了乳母?”
“都是備好的。”婆子賠笑道,“國公爺知道大太太受累了,這不,在西海沿子得了點子東西,都造冊送來了,只盼著太太喜歡呢。”見大太太臉上依舊淡淡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賠笑奉承了大太太幾句,這才想著告退。
錦繡跟了出來,一同清點這回給大太太帶回的東西,便見裡頭大多是各種的皮毛寶石人參鹿茸,還有些洋緞哆羅呢琺琅器物,最貴重的卻是一匣子剔透閃亮的金剛鑽,耀眼奪目,竟叫錦繡手都在顫抖,然而見那婆子還在一旁賠笑等著,她方才將這些收了入庫,這才從懷中取了一個裝了兩個小梅花樣兒的金裸子的荷包,塞進了這婆子的手裡,含笑道,“請媽媽喝酒。”
這婆子穿得也十分乾淨,又能在這樣的機會里露臉,只怕在西海沿子也是國公爺的心腹。
“多謝姑娘了。”這婆子也不客套,捏了捏裡頭的裸子,面上露出了笑容。
“剛才太太見了六爺歡喜壞了,竟也沒問,國公爺在外可好?”錦繡便笑吟吟地問道,“姨太太,五姑娘可好?”
見她便是說起與大太太彼此不對的姨太太,臉上一點兒的厭惡的情緒都沒有,彷彿是真心關心,這婆子心裡就一突,猶豫了片刻,還是回道,“主子們都好。”見此時,這眼前的小女孩兒竟是彷彿不經意地拉著她,之後手心一涼,偷偷低下眼,竟是一顆方才被她送入庫的指頭蓋兒大小的紅寶石落在了手裡,這婆子臉上糾結了半天,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姨太太,聽說以後生不出孩子了。”
錦繡心裡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看著這婆子悄無聲息地將那紅寶石收好,這才挑眉笑道,“那,姨太太房裡的姐姐們可要受累了。”能出一個六爺,誰知道以後這姨太太急上了房,不再弄出一個來?
“國公爺不喜歡別人謀算他的子嗣。”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婆子也乾脆了許多,咬著牙湊到了錦繡的耳邊,小聲道,“在那頭兒服侍國公爺的,都被灌了藥,只怕以後也難了。”她微微一頓,見錦繡竟是並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