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便想到似乎很從前,湛風湛善曾說過,有一個四少爺,經常往蘇氏處拜訪。
不知為何,湛功看著那此時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的少年,竟覺得是自己奪走了他的心上人一般。
那樣殷勤地上門,想必這個人,也是喜歡錦繡的吧?若是沒有他,是不是這個人便能夠心願得償呢?與自己魁梧的模樣比起來,這樣文弱的少年,似乎更與錦繡相配。
閉了閉眼,將心裡的震動晃出腦海,湛功卻不願在此時再與那少年對上,免得彼此生出事端來。起身告了個罪,使人往後頭湛堯處傳了話,他便飛快地出了英國公府,一路不停地往家裡走。筆直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打發那兩個錦繡的陪嫁丫頭出去,湛功這才走到床邊,低頭去看自己的媳婦,就見她正睡著,一張嬌豔的臉似乎能在燭火下發光,只看著她這樣安寧地睡在自己的面前,湛功便覺得幸福得彷彿能落下淚來。
輕輕地上了床,他將這個要給他孕育血脈的女子抱在懷裡,捨不得撒手,只低聲道,“這是我的。”
“什麼?”叫湛功給鬧醒,錦繡還未回神,一側頭就見湛功正閉著眼睛將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便含笑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面頰,低聲道,“喝酒了?”
“嗯。”湛功悶悶地應了一聲,繼續說道,“誰都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你。”
“你媳婦又不是紅顏禍水,你只放心就是。”錦繡低聲笑道,“這是怎麼了?瞧著你竟有些不快活。”
“不是。”哪怕是心裡愧疚,湛功也不會把自己喜歡的人還給別人,況他能夠感覺到錦繡對他的心意,此時不願叫錦繡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傷神,只低聲道,“喝多了,你別生氣。”從前如何,他沒有半分興趣。他只知道這個人,如今是他的妻子,一心都是他,這就夠了。
若是心裡沒有他,當初,她也不會允了他的提親,不是麼?
“咱們永遠在一起。”湛功抱著錦繡低聲說道。
好容易將錦繡哄睡了,湛功這才起身,剛出了門想要去洗去身上的酒味兒與媳婦一同睡覺,便見外頭有個小廝過來低聲道,“英國公來了,專門來尋大爺的。”
湛功微微一怔,便往外頭迎接,果然見齊崢一臉煩躁地在院子裡轉圈子,見了湛功出來,急忙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溫聲道,“知道湛大人離席,我恐是府中招待不周,因此特意過來給湛大人賠罪。”一邊說,一邊端詳湛功的表情,眼角微微抽動。
“本就是最近勞累,與貴府無關。”湛功見他這樣焦急地過來,便知自己匆匆離席到底露出了端倪,想必這人應該是知情之人,便不諱言地說道,“貴府的這位四少爺,我當日曾有一面之緣。”
“果然。”齊崢苦笑了一聲,之後正色說道,“我有幾句話,不說出來,竟是寢食難安。”
“不必說。”湛功只搖頭說道,“她願意嫁給我,我便會信她。”到底覺得齊崢願意為了錦繡特意趕來心中動容,他便謝道,“多謝國公爺為我們夫妻著想。”
“當年四弟動過心思,卻叫錦繡給拒了,這麼多年,她從未與四弟如何。從前種種也不過是四弟的一廂情願。”如今是信的,以後會如何?情分淡去,這隻怕就是罪過,齊崢不願去賭這個。錦繡與大太太情同母女,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也不願意叫這女孩兒有那一日,此時竟是不顧湛功,飛快地說完了,之後便頷首道,“錦繡一直是個規矩姑娘,若不是湛大人出現,我甚至以為她這輩子只會守著母親過了。”
“多謝你。”不管如何,齊崢的心意湛功是真感激,只拱了拱手,低聲道,“此事到我為止,國公爺日後,也莫要再叫內子知道這些了。”
見他聽進去了,齊崢這才臉上一鬆,嘆息道,“我一直都知道,咱們兩家走得這樣近,從前的舊事難免會叫大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