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用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等過段時間入秋到它換毛的時期了,自然會長出來。”
靈獸一般秋季換毛,長出濃密的毛髮來抵禦寒冬。
時鶴抿唇不語。
“怎麼?你嫌它禿了一塊,醜?”
時鶴垂眸思慮良久,隨後道:“在它這一處毛長好之前,再養在芳熙園一段時日。”
時鶴把白白交給白鴻玉便離開了。
白鴻玉仍是不解,他撫弄著白白柔軟的皮毛,道:“莫非咱們白白真因為禿了一塊毛,被嫌醜了?”
白鴻玉抱著白白轉身,便見時敏訣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他分明是聽到二人的談話,眼裡的喜色壓都壓不住,還要一副故作鎮定的模樣。
白鴻玉好笑道:“師尊你怎麼又躲著,不出來打個招呼。”
“哼。”時敏訣冷哼一聲,“我同他有什麼招呼好打。”
時敏訣從白鴻玉手中接過白白,當即便道:“瘦了。”
白鴻玉嘴角抽了抽,道:“師尊,白白才被接回去幾日……”
時敏訣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了,自顧自地同白白道:“沒良心的東西,蒼鷺院離芳熙園才多遠,你就不知道自己溜回來嗎!”
◇
白白被留在芳熙園,時鶴獨自回了蒼鷺院。
進了蒼鷺院的大門,步入長廊,時鶴一眼便見到長廊盡頭的身影。
柱子擋住了他的上半身,只能瞧見他的衣襬。
晴良手抓著長廊的欄杆,半個身子趴在欄杆上。
正值夏末,園裡的綠植長勢喜人,一眼望去,蒼翠欲滴、生機盎然。
晴良伸手,細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撥弄伸過來的綠藤。耳朵裡聽到足音,他停住動作,回頭。
對上了時鶴的那雙灰瞳。
相顧無言。
晴良挪開目光,他率先開口問:“白白呢?”
時鶴答:“在芳熙園。”
“……哦。”晴良得到答案後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身。
他拍拍衣襬,站起身,轉身欲離。
剛走了兩步,他的手被拉住。
晴良停步,回頭。
時鶴鬆開手,灰瞳微微閃爍,他伸手從衣袍中取出一樣東西。
晴良靜靜地盯著他,看他揭開那東西上包裹的油紙,露出的……是一串糖葫蘆。
晴良的雙唇一分,沒有出聲。
許是時鶴揣在懷裡太久,糖葫蘆被捂得有些化了,冰糖外衣融化變形。
時鶴動作一僵,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舉著糖葫蘆不知該不該遞給晴良。
他素來冷靜寡淡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些許無措。
晴良視線上移,盯著時鶴輕聲道:“你為何把它放在懷裡?”
“怕被人看見。”時鶴答。
“既然怕被人看見,又為何要買?”晴良明知故問。
“……想給你。”時鶴菱唇翕動,灰瞳一瞬也不離地盯著晴良。
晴良注視時鶴手裡的糖葫蘆,融化的糖衣幾乎要順著竹籤滴到他的手上。而他的手,晴良看見了那日白隼啄出的傷痕。
傷口拇指大小,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時鶴後面大抵沒有自己上藥,傷口周圍有些紅腫。
晴良杏眼中眸光閃動,良久,他偏開頭,道:“哦……那你給我吧。”
時鶴這才把糖葫蘆遞了過去。
晴良接過這賣相極差的糖葫蘆。
他低頭,用牙齒咬了一點堪堪融化的糖衣入口。
還是很甜。
“對不起。”
晴良低頭吃著,頭頂倏然響起時鶴的道歉,晴良的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