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弟子道:“好了,小姑娘一個,跟她計較作什麼?”
陸明川憤憤不平道:“什麼叫計較,我這是不想咱們宗門在千玉門的人面前跌了份兒!”
前頭,晴良問時鶴,“師兄,可有那妖獸的訊息?”
時鶴點點頭,道:“千玉門的人也是今日剛到,未曾去現場勘察。
“據他們從伏妖臺的人那得到的訊息,玉陽城確有一個村莊被屠,但那村裡本就只有八戶人居住,並未有傳聞的恐怖。”
“待明日去現場看過,大抵能看出妖獸的底細。”
晴良點點頭。
晴良一人住了一間房,客棧的環境清雅乾淨,倒還算舒適。
夜裡,晴良尚無睏意,想出門走走。
一出門,他便聽見樓下似有吵架的聲音。
晴良趴在樓梯上一看,見底下一群伏雲宗弟子與千玉門弟子圍在一起,似起了爭執。
樓下。
是陸明川與千玉門的小姑娘宋玉卿吵了起來。
“我很稀罕跟你們待一個屋簷下似的,不是你們師兄先主動留我們的嗎?”陸明川環抱雙臂,臭著臉道。
“我師兄客氣留你們,你們就一定要留下了?”宋玉卿在宗門地位高,素來是嬌慣跋扈的性子,她叉著腰與陸明川吵架,氣勢上分毫不讓。
“你們千玉門的人都似你這般霸道無理嗎,這客棧真成你們的底盤了?不過是住一晚便要將整個客棧包下來,真是好大的派頭喏。”
陸明川說話時聲音抑揚頓挫,盡顯陰陽怪氣,將宋玉卿氣得臉色漲紅。
她指著陸明川罵道:“你懂什麼?我師姐生得花容月貌,走到哪都老是被人盯著看,煩不勝煩,這才出此下策。”
“像你這樣的醜人,是不會懂這種煩惱的。”
“你說誰醜!”陸明川平白被攻擊了相貌,氣極。
恰巧此時,晴良剛好從樓上走下來,陸明川見到他,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我家晴良師兄穿上裙子,和你師姐站一起指不定誰美呢!”
晴良一走下來便聽到這句話,當即腦子一空,愣在原地。
緊接著,宋玉卿背對著樓梯,並未看到晴良,她嗤笑道:“你家師兄大男人還要穿裙子和女子比美嗎?”
這話陡然叫晴良臉色變白。
場上的其他弟子也不說話了。
陸明川自知失言,一臉懊惱地看向晴良。
晴良站在樓梯口,不知作何反應,袖中的手不住顫抖。
“鬧夠了沒有。”
少女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晴良回頭。
時鶴與單嬋衣聞聲也下來了,二人站在二樓樓梯口。
晴良有些無助地望向時鶴。
但樓梯口的光線有些暗,時鶴戴著銀製面具,看不清神情。
單嬋衣命令道:“玉卿,道歉。”
宋玉卿咬著唇,一臉懊惱。她只想跟陸明川吵架,沒見到晴良也來了,這下她變成當面編排人的傢伙了。思及至此,她狠狠瞪了陸明川一眼。
晴良訥訥地開口,聲音有些弱,“你們別吵了就好,我先上去了。”
晴良轉身回樓上,他低著頭與時鶴和單嬋衣擦肩而過。
單嬋衣回頭望一眼晴良的背影,若有所思。
晴良本是想出去走走,如今沒走成就打道回屋了。
他煩悶地趴在桌上。
過了一刻鐘,他聽見屋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沈鳶領著宋玉卿來給晴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