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子永璜的事,乾隆對永琪的耐心消下了許多。
他目光暗了暗,永琪啊永琪,你千萬不要讓朕繼續失望。
從京城到熱河這一段路程,永琮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御駕上度過,三分之一的時間與二哥、六哥,還有穆穆、綿德玩耍,最後三分之一的時間,被太后摟在懷裡,聽和敬姐姐講故事,舒舒服服地當了幾日的鹹魚。
沒有上書房的課業束縛,永琮覺得自己胖了好幾斤。
事實上確是如此。
路程遙遠,雖說馬車平穩,但終究沒有宮內舒服,唯獨一個永琮,包子臉都圓了一些。
快到行宮的時候,永琮翻車了。
太子原先還不知道,乾隆和皇后車架的暗格裡全都塞滿了點心。後來看見永琮嘴邊的餅乾屑,他就生出了淡淡的疑問,等永琮撅著屁股去拉抽屜的時候,太子靈敏地翻上了馬車,精準地「人贓並獲」,把他抓了包。
「……」太子無語了好半晌,拍了一下永琮的屁股,「你塞滿一輛還不夠?是誰的主意?」
且這些暗格是防護的機關,就這樣憋屈地被拿來當點心盒了。
「我向皇阿瑪求來的……」永琮小心地捂住屁股,瞅了瞅太子的神色,嚯,大事不好了,二哥的臉烏漆麻黑的!
太子對乾隆簡直絕望了。
不知是誰數落永琮是「貪吃鬼」,前些年不讓他帶宮外的點心來著?
太子決心盯著永琮,再這樣下去,堂堂大清七阿哥,就要變成小肥豬了。
他馬也不騎了,成日成日跟在永琮身後,和探照燈似的,一直到了行宮,永琮都沒有接觸暗格的機會。
永琮簡直氣壞了!
他一生氣,就想幹點壞事。綿德膽子小,這等壞事不可與他說道,於是永琮找來膽大活潑的穆穆,兩人嘀嘀咕咕了許久,趁乾隆和太子接見蒙古王公的時候,偷偷摸摸溜進了太子的寢殿。
穆穆湊在永琮的耳邊問:「小舅舅,我們為什麼要拿香囊啊?」
永琮臉上笑眯眯,悄悄地回答大外甥:「沒有香囊,玉佩也是好的。小爺就想讓他氣上一回!捉一隻野兔來,然後把東西掛在兔頭上,牽著它在營帳裡亂竄……」
穆穆想像了一番兔頭掛香囊的場景,猛地打了個哆嗦。
太子的配飾之物,都掛著杏黃色的穗子,是身份的象徵。饒是穆穆這般膽大,也害怕太子舅舅發飆,扯了扯永琮的衣袖,「要、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呢?」永琮說到這個就氣,面頰鼓鼓的,「他讓我失去了心愛的點心,不共戴天之仇哇!」
他拖著穆穆進了寢殿,左瞧瞧,右瞧瞧,突然眼睛一亮。
床榻邊的木架子上,恰有一個做工精緻的香囊,與佩劍、還有玉佩等物掛在一處,十分顯眼。
香囊的末端連著絳紅色的穗子,微微有些磨損,一看就是常戴之物。
「二哥一個都沒掛在腰帶上……咦?這個怎麼是紅色的?」永琮頓時覺得天助我也。
他蹬蹬蹬地跑上前,踮起腳尖,拿下了香囊,端詳了一會兒,上頭繡了一個鴛鴦戲水的圖案,精緻極了,一看就是用心繡的。
「肯定是二嫂給的!二哥的心愛之物!」永琮興奮了起來。
方才穆穆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永琮覺得,拿杏黃色穗子的玉佩掛兔頭,是過於顯眼了……
為自己的屁股著想,也為穆穆的屁股著想,他下定決心,把香囊往衣襟裡一塞,飛快地拉著穆穆開溜了。
「走,跟小舅舅捉兔子去!」
「不,不去了……」穆穆慫了。
「不行!男子漢怎麼能出爾反爾呢?穆穆,皇阿瑪都說了,你名字裡帶有鋼鐵的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