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多致打傷,不能近前。一連攻打數日,無一些破綻。報後軍已到,常泰迎著杜伏威、查訥,備言其事。查訥道:“常將軍可遠遠圍城,不可太通,徒損軍士,待我另設良計以破之。”於是離城二十里太白山南,屯下三個大寨:中寨杜元帥,左寨查訥,右寨常泰。三寨中,每日早間出兵攻打,下午撤兵回寨。又早過了十餘日,城中愈加嚴謹。
查訥道:“攻此小城,半月不下,城內固守,如之奈何?”杜伏威笑道:“久矣哉,不用吾法矣。此城難破,只得弄那法術,試看城內怎生救應。”查訥道:“除是如此,或者可以攻破。”杜伏威出令:“三寨軍士,併力攻打東南北三門,只留西門不打。”城內梅太守、沈通判見了,商議道:“賊人今日只留西門不攻,其中必有詭計,西門愈加要添兵守護。”城外杜伏威親督三軍,併力攻打三門,城上訴如飛蝗,不能近城。捱至申時,杜伏威率領千餘馬軍,扛了四五個竹籠,徑奔西門,開啟籠子。伏威馬上仗劍唸咒,喝一聲“疾!”只聽得呼呼風響,籠內飛出無數火龍火馬、異獸毒蛇,齊飛上城頭,盤旋衝突。守城軍士見了,盡皆驚倒,各顧性命而走,自相踐踏,死者甚眾。只見火龍火馬口中吐出火焰,將城樓四圍燒著。霎時間烈焰飛騰,西門鼎沸。杜伏威傳令,提三寨之兵,盡打西門。梅太守看了,驚得面如土色,手足無措。沈通判忙出軍令:軍士妄動者斬!立刻教取人溺、蒜汁、犬馬之血,望空亂設。那火龍火馬,愈加熾甚,不能澆滅。原來林澹然之法乃天心正法,非金剛禪之邪法也,所以非穢物可破。沈通判慌了,亦無計可施。梅太守急中生出智來,命軍士齊上,把附近民居房屋盡行拆毀。那火龍等只燒得城樓,遇石遇空即止。沈通判忙教把擂木亂石拋下亂打,杜伏威軍馬立腳不住,只得遠遠退軍回寨。但見:
旗幡皆倒卷,步騎盡回身。金以靜之,惟間聒耳鑼嗚;鼓以動之,那
用喧天催戰?將軍怏怏,士卒佯佯。望營投止且埋鍋,解甲休兵齊下
寨。
杜伏威與查訥商議道:“我今日用此法,以為無人敢當,不期城內又有如此豪傑,軍師何以處之?”查訥道:“某聞城中糧米,可支數年,廓厚壕深,郡官甚是賢能,一時未必可破。另有一計在此,所重不在攻擊。聞朔州城內盡是富室豪家,人民繁雜,寸土如金,所少者柴薪耳,必要出城樵採。如今但分軍四門,晝夜圍困,不容柴木入城,不過半月,城中必然有變。有米無柴,豈能久守?百姓自然慌亂。那時乘機而進,此城可得矣。”忽哨馬報西北上有數千人馬,殺奔前來,不知是何處軍馬。杜伏威、查訥、薛舉率眾將一齊準備迎敵。原來這一枝軍,是南安府刺史班僖,因探馬飛報朔州府被圍,賊攻甚急,與幕賓封大賓計議,發軍救應。敦請一員大將,姓樊,名武瑞,原是河南人氏,前任梁武帝殿前護駕驃騎大將軍,因剿薛志義有功,重加寵用。後侯景篡位,不回原籍,徑往南安州避難。素有英名,禮請來解朔州之圍,帶領步車五千,稗將數員,殺至朔州。卻好杜伏威兩軍相撞,各布成陣勢。樊武瑞一馬當先,大喝:“何處賊奴,敢侵我城池,殺害百姓?快快下馬受縛,免汙我刀!”眾軍視之,怎生模樣?有《南柯子》為證:
白髮如彭祖,銀髯賽老聃。提刀躍馬敢爭先,一似黃忠殺下定軍
山。 功成彌勒寺,名揚薛判官。藏鋒斂鍔已多年,今日一軍驚機尚
童顏。
常泰挺槍躍馬,大罵:“何等匹夫,自來納命?”一合之中,若不擒汝,不顯英雄!”樊武瑞大怒,舞大刀一面砍來,常泰挺槍架住,二人戰二十餘合,不分勝負。兩軍吶喊,聲振山嶽。城內看見是南安救軍到來,通判沈蘭慌忙率領裨將袁良臣、王照、鄧暉及精兵五千,大開東門,殺出接應。繆一麟、黃松迎住,兩頭廝殺。這邊樊武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