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元帥和先鋒助戰。預先稟過,然後出軍。”段韶道:“元帥不可造次,須要三寨參酌,一同出戰,以觀賊勢強弱,庶可萬全,不宜輕敵。”齊穆道:“某雖不材,曾替朝廷建多少功績?何在乎這夥無名草寇也!若不取勝,生擒賊首,誓不回軍!”段韶道:“元帥所言,正是英雄本色,但要用心莫作等閒,挫動銳氣。”齊穆得了段韶將令,回寨整頓器械,全裝披掛,騎一匹銀鬃白馬,手提丈人蛇矛,帶領大將二員馬信、孔囗,一同出陣,看我獨建頭功。有詩為證:
齊穆小兒曹,徒矜志氣高。
不思螳臂力,欲使泰山搖。
再說杜伏威、張善相、薩舉、查訥佯輸逃竄,鳴金收軍,相隔杜陽山二十餘里,扎定營寨。當晚張善相計議道:“來將元帥段韶,正是那美人的父親。交鋒之際,鬚生擒此人,方好成事。若損其命,只恐一段姻緣,空付與東流逝水。懇求近仁良計,何以萬全?”杜伏威道:“三弟,我與你金戈鐵馬,與天下爭衡,而溺志於女色,恐非豪傑之襟懷也。但愁不作奇男子,何患世無美婦人。何必戀戀於段小姐?”張善相揮淚道:“大哥有所不知。弟與段小姐月下深盟,神前誓約,若不成雙,彼願白首香閨,一死以報,弟願鰥居沒世,永不別諧,故以玉人羅帕為記。此天下女中之丈夫,非等閒可比。況此女窈窕溫淑,知書達理,才識兼高,德色兩筆,真有一無二之賢內助也。弟若不得此女為妻,情願一死以相從於地下,何羨稱孤道寡,南面而王哉!”查訥道:“將軍不必悲傷。欲與段小姐成親,亦是易事。但不知段元帥果是美人之父否?擒得敵將,便知分曉。若果是,另設奇計,為將軍完此姻事。”杜伏威道:“既如此說,全仗軍師妙算。”當夜無話。
次日平明,探馬報敵軍已到。杜伏威、薛舉、繆一麟一齊上馬出陣。對陣門旗開處,錦鞍戰馬上擁出一員大將,正是副元帥齊穆。左首孔囗,右首馬信,三將立馬門旗之下。杜伏威一馬當先,喝道:“佞臣奸賊,誤國之徒;保守身家,兀自不穩,輒敢虎口捋須,自送死耶?”齊穆大怒,罵道:“無端草寇,敢爾猖狂!天兵已到,頃刻化為刀下之鬼。”杜伏威大笑,手挺長槍殺過陣來,齊穆舉槍架住。二將奮勇,大戰七十合,不分勝敗。虎賁將軍馬信見齊穆槍法緩慢,怕有疏失,手提宣花大斧,拍馬助戰,這邊薛舉挺戟接住廝殺。官軍隊裡惱了一員虎將,姓孟名孔,放開戰馬,舞動大刀,橫殺過來,這邊繆一麟拍馬挺槍迎住。六匹馬盤旋馳騁,六員將抵死相持。酣戰之際,馬信被薛舉一戟刺著右臂,翻身落馬,部下牙將拆死救回。齊穆見馬信落馬,心下慌張,不敢戀戰,敗陣而走。杜伏威、薛舉二將緊緊追來。看看趕上,齊穆回馬斜按長槍,將流星錘照杜伏威臉上打來,杜伏威側身躲過。薛舉一馬飛到面前,齊穆措手不及,被薛舉輕舒猿臂,生擒過馬,眾軍向前綁縛。官軍陣內數十員將校併力來救,被杜伏威刺死五七個,其餘只得退去。孔囗單馬奔走,繆一麟拍馬後追。孔囗見遣將已近,撥轉馬頭,用力一刀砍來,繆一麟一閃,那刀砍了馬頭,跌倒地上。繆一麟跳在平地步戰,孔囗欺他無馬,咬牙齧齒裹殺來,十分危急。正是:
路逢狹處難迴避,事到頭來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