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領了禁軍回來的薛延玉正在那裡逼問林逸文:「呂夷簡在哪裡!」
林逸文張口結舌:「他他他。。。。。。」
「薛大人是在找我麼?」
呂夷簡對薛延玉抱了抱拳,他環顧了一下圍住中書省的禁軍說道:「雖然違抗皇上命令擅自進宮確實不對,但薛大人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呂夷簡你少裝糊塗!」薛延玉喝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麼!」
呂夷簡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薛大人自然知道為何還這麼激動?都是讀書人,我此舉也是人之常情嘛。」
「害人性命也是人之常情嗎!」薛延玉喝道。
呂夷簡表情駭然:「薛大人何出此言,誰要害誰的性命?」
薛延玉冷哼一聲道:「呂夷簡你少裝糊塗,你自己看看這茶碗!」他說著把乘著黑水的銀碗拿到呂夷簡面前,「你聰明一世,竟忘記銀碗是能驗毒的,銀碗裡的水變黑,說明這水裡有毒,呂夷簡你還如何狡辯!」
呂夷簡仰頭大笑起來,薛延玉氣憤的說道:「有什麼好笑的!」
「薛大人你說這裡有毒?好好,那老夫現在就飲鴆止渴幹了這杯□□!」
呂夷簡搶過薛延玉手中的茶碗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把喝乾了的茶碗展示給薛延玉和一眾目瞪口呆的禁軍,薛延玉驚的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
呂夷簡笑眯眯的說道:「香墨待客,向來是我中書省的規矩,薛大人也是個讀書人,怎麼這麼不懂風雅。」說罷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薛延玉惱怒的臉都漲紅了,他惱羞成怒的吼道:「那你擅自進宮想做什麼!」
呂夷簡從袖筒裡掏出兩本書展示給大家看:「老夫來就是為了它們,這是老夫的枕邊愛妾,一日不玩賞誦讀一番,就言語無味面目可憎,想來即便是皇上知道了此事,也一定會可憐老夫的吧。」
薛延玉一看,原來是兩本六朝駢文選集。呂夷簡擦乾淨嘴角的墨跡說道:「薛大人,沒別的事我就不在宮中久做逗留了,他日再見,老夫再請你喝一碗好墨。」他說罷和林逸文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白跑了一趟的禁軍統領一肚子的氣,他沒好氣的說道:「薛大人,那我們也走了,下次就算要栽贓,麻煩先看清楚了。」
眾人離開後,只剩薛延玉被留在中書省裡,鬧了個大笑話的薛延玉拿起呂夷簡喝剩的銀碗狠狠擲在地上:「這個老匹夫!」
☆、報仇之夜
夜色闌珊之際,正是蜂巢的生意開始火爆之時,白天裡那些偽裝成正經店鋪的娼館此時開始了他們真正的營生。低垂的紗簾後隱隱傳出淫口靡之聲,沒有結果的男口男歡口愛映襯出這浮世的虛妄。
在蜂巢被細紗燈籠染紅的街道上候耀疆搖搖晃晃的走著,他在心中細細回味著剛才在他身口下呻口吟扭動的男口娼的妙處。剛結束一場歡口愛再加上喝了點酒,此時他幾乎連路都走不穩,不過他可不能留在這兒過夜,明天一早他還得進宮面聖,要是被發現他今晚睡在這兒,那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候耀疆是憑蔭補做的官,當年他叔父在朝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候耀疆的父母拼命巴結自己這位兄弟,叔父這才把自己的侄兒推薦給了朝廷。可惜候耀疆大字不識幾個,文官是做不成了,只能做做不受待見的武將。最開始憑著叔父的關係他還能待在商丘這樣靠近京城的富庶之地,可是沒多久叔父就失勢了,候耀疆這樣既沒能力又沒功名的混日子之徒就被一遷再遷,一直遷到了大西北那鳥不拉屎的遼宋邊境上。
澶淵之盟簽訂後,遼宋邊境基本相安無事,候耀疆雖落得清閒,但終究難忍邊境的寂寞,一想到當年的同僚如今都在中原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