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全突然附到丁謂耳邊小聲說道:「丁大人,官家在御書房等你,晌午時分人少時再去,切勿引人注目。」
「唉?」王繼全說的極快,丁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哎呀呀,沒撞壞就好,」這時王繼全已經放開了他,「丁大人去忙,老奴不打擾了。」
王繼全快步走開了,留下丁謂一個人在原地咂摸著剛才那話。皇上見他要幹什麼呢?丁謂想了想忽然激動了起來:難道是皇上要對劉娥動手了,打算拉他去保駕?!
御書房裡趙禎在看著摺子,但他的心卻早已飛到遠處。儘管已聯絡到寇準,但想扳倒劉娥還遠遠不夠。寇準反對劉娥人人皆知,但他性格暴躁粗枝大葉,關鍵時刻雖可堪大任,卻恐怕會敗於細節,趙禎不得不想辦法另外再拉攏幾個人。如今滿朝大臣皆懼怕劉娥,他思來想去只挑出了一個人:丁謂。
丁謂聰明過人,雖然朝中人人稱為小人,但論起辦事能力卻是無人能比。儘管多年來他一直依附劉娥,但最近劉娥想除掉他的心思滿朝皆知,丁謂若真是個小人,必會想盡辦法保住自己的位置活下去,如果這時招他入麾下,應該不會太難。趙禎決定相信丁謂,還有個原因就是他並不知道五年前丁謂告發寇準一事。當時趙禎尚年幼,劉娥又把持朝政多年,他根本沒有渠道知道丁謂當年的所作所為。若是知道丁謂曾做出那件事,恐怕趙禎現在也不敢拉攏他了。
趙禎正思索著,王繼全進來報告:「官家,丁大人來了。」
趙禎拉回思緒說道:「讓他進來。」
丁謂立馬就進來了,他跪下向趙禎行叩拜之禮:「臣丁謂叩見皇上。」
「平身吧。」
「謝皇上。」
丁謂站起來後,趙禎不緊不慢的說道:「丁愛卿,如今揚州糧價暴跌,朝廷至今無力整治,前幾日朕在朝上聽你分析此事,分析的是甚有道理,關於解決此事,愛卿可有良方?」
「回稟官家,良方臣不敢說,對於此事臣的看法在朝上已全都說出。揚州糧價暴跌歸根結底是揚州銅錢緊缺,當務之急還是在揚州投放大量銅幣,方可穩定物價。今年本就大旱,農民手中的糧並不多,要是那麼點糧食都賣不出價錢,只怕有人會反。」
趙禎點了點頭說:「丁愛卿所說朕深以為是,只是如今朝廷缺銅,哪有多餘的銅錢投放出去,再說我們還欠著遼國的三百萬斤銅沒給呢。」
「這就是臣說的為什麼不能給遼國那三百萬斤銅,」丁謂說道,「如今揚州的糧價跌到了史無前例的地步,如果再把我大宋的銅輸往遼國,恐怕這物價風波會波及到別處,今年全國大旱,只怕北方的糧食也會欠收,若是全國範圍內糧價下跌,整個大宋都會動亂啊。」
「愛卿說的有理,」趙禎嘆了口氣,「只是現在朝中有人不願意反悔這件事,這分明是置百姓性命於不顧啊。」
丁謂立馬從這話裡聽出了趙禎的意思:這是在讓他主動說出反對劉娥。丁謂立馬接話道:「官家,恕臣直言,現在之所以有人堅持要給契丹人那三百萬斤銅,全是因為太后支援此事。」
「哦?丁愛卿如此認為?」
「官家!」丁謂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多年來太后一直把持朝政,當年官家尚且年幼,我等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但如今該是官家主政的時候了。如果放任太后在此等關乎我大宋存亡之事上一意孤行,我身為朝廷命官還有何顏面面對皇上和天下人!臣萬望皇上能早日主政,還天下一個清明的朝廷!」
趙禎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愛卿的一片苦心朕明白了,丁愛卿,狸貓換太子一事你知道吧?」
「這。。。。。。」丁謂的語氣有些猶豫了,「臣略知一些。」
「如果此事是真的,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