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之暇,咱助你將‘玄玄拳法’與‘風雷正反三十二式劍法’溫習一遍,補上你未學及未精的!”
焦詮心中一喜,立刻叩頭道:“謝謝師伯成全!”
大雄禪師巍巍站起身來,朝門行去,焦詮跟隨在身後臉上間雜著欣喜與憂恐的兩種表情。
且不說鐵扇書生焦詮,由大雄憚師幫助之下,將自己關在斗室之中,練那師門絕學,此刻花園之中,花崗岩砌成的假山上——俞芸正緊鎖著眉頭坐著,右手支在腮間左手無目地向池中投擲著小石塊,陣陣的漣漪像她腦中的思緒般,是那麼紛沓錯雜——目光中時而閃耀著追憶的幸福,時而又呈現出一種失意的迷茫。如天空的浮雲,她的感情正瞬息千變。
追憶將她帶返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那時她僅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然而印象卻是這麼深刻——武林五子,俱是方外之士,當然不可能有後代子孫。
其中峨嵋派的“無為道人”俗家姓俞名之蒼,在他的本家中,有一親兄弟,名之青。
俞之青是一個文弱書生,其兄雖是名盛武林的五子之一,而他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人。
俞之青較他的兄長小了許多,聚妻不久即生下了一女兒取名俞芸。後來又得兩子一名百達一名百順。
俞姜的兩個弟弟倒是家傳習性,終日研文習字對那練氣使拳倒一絲興趣也無。唯獨俞芸,雖生來是個女子,卻甚喜習武練藝現成的有一伯父,武功堪稱天下數一數二。自然地,她就跟隨無為道人上峨嵋習武。
峨嵋派的武學向以纖巧和稱道武林,這可正合了俞芸的個性,因此不到數年,她即學得一身不凡絕藝。
無為道人帶著俞芸獨居在後山絕秘的一個嶺上。俞芸終日除了練劍外即是滿山奔騰,尋那無拘無束的快樂。
這一日,正是春之將進,山間的樹木,青翠之色漸濃,顯出一片蒼鬱。百鳥爭鳴,遍山野花無數。俞芸得著師父許可,又去遊山玩水了——十四歲的她,什麼都懂得一點點,又什麼都懂不得,終日被無邊的幻想包圍著,嚮往著幸福的未來。
她記得那麼清楚,那日天氣是不能再好了。平地上炎熱,山間卻是清涼爽快。她像普通的女孩子般跳躍在自己為自己規劃的圈子裡——這無形的圈子使她覺得受到保障,她不願跨出這圈子,也不願有人無緣無故闖入這圈子。
這浮雲白日在高高的天空,清澈發出淙淙的泉水吸引住她,俞芸解下了長劍,伏在溪岸邊,散她長而柔軟的秀髮,讓那泉水中洗浸漬。
像一般女孩她在泉水的倒影中,欣賞著自己容貌。雖然整個說來,是談不上國色天香的形容辭,但嫵媚的大眼,與秀慧的氣質,卻是任何女子所欠缺的,她為這個自滿了。
十四歲的孩子,對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作出種種面部表情。她學著呶嘴,佯裝生氣,自己也禁不住笑了——“嘻!嘻!”她笑出聲來,然而她驚惶地仰起了頭,笑聲裡竟有一些不是她自己,那完全不是女孩的笑聲,那是……發上帶起的泉水將她衣襟弄得溼透了。石堆林間輕快地轉出個少年,筆直地朝她走來——少年一身潔白勁裝,年齡約二十歲左右,步伐甚是穩健灑脫,他笑嘻嘻問道:“小姑娘,你一人在此笑什麼呀?”
俞芸“呼!”地一聲,將長劍搶在手中,他恨這男子無聲無息地闖入她的禁地,含著怒恨說道:“你管得著!你是哪裡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連串訊問將那少年逗得笑了,調訕道:“唉呀!我的小女王,微臣焦詮,剛從黃山來呢!”
俞芸見那人欺她年紀小,氣得“嗆!”一聲將長劍拔出,喝道:“管你黃山來的白山來的,先吃姑娘幾劍再說!”說完一領劍訣,當胸朝焦詮刺去——俞芸的溼發被在肩頭,點點的水珠仍在向下淌著,嘴唇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