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燕卿眉眼與尹洛有那麼幾分相似,入宮之前是梨園戲子,舉手投足間都比尹洛多了幾分嫵媚,就連在我面前都習慣擺著他那蘭花指:“陛下……”那水光瀲灩的秋波看向我。
“啊?”我傻了一聲道。
燕卿隨即笑開了顏,好似捏尖了嗓音道:“臣聽說太史令賈恪天機妙算,最擅看人命格,如今我們七位都在這裡,君後之位懸而未決,臣有個不情之請……”那狐媚的眼神瞧著人生生要把魂兒從心裡勾出去,“臣想請太史令大人看看我們七位的命格,究竟誰有那福分坐上君後的位置。”
這話音剛落,那七位大人便開始交頭接耳,有的看向自己的手掌想瞧出些個什麼,我剛要開口,那話頭便被年齡最大的大夫大人閻瑾接了過去:“大侍郎這話不錯,臣也覺得,看手相晚宴助興,陛下以為呢?”
瞧瞧這一個個,七人幾乎一個鼻孔出氣,更有甚者已經將手伸給了,那賈恪平時看著戰戰兢兢,此事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竟真上前瞧了去。
賈恪皺著眉頭仔細看著,倒也說著實在:“嗯……二夫大人雖卻有大富大貴之命,可命中跪人卻不是陛下,而且,二夫大人的天下,恐怕也不再這後宮之中……”
“大侍郎大人雖沒有大富大貴的之命,卻一生圓滿,只不過這……情路,倒有些坎坷……”
“四侍郎大人這手相粗狂,看著應該是以為馳騁沙場的常勝將軍,若與這後宮瓜葛不斷,恐怕不會有太大作為……”
賈恪這樣一路看下去,七個人都看了個遍,到最後才發現(誰知是真是假),還有一位大人沒看,巧了,是位很熟的大人。
賈恪拱了拱手:“尹大人……”
尹洛點點頭,搞的好像賈恪才是那個奴籍:“賈大人,好久不見。”
賈恪垂著頭,畢恭畢敬的攤開了尹洛的手,這一幕似曾相識,讓我都忽略了自己當初送給尹洛那蜜蠟手釧究竟是為了什麼,讓我忘記了尹洛這一身還揹負著一個七殺的命格,讓我又聽見了我有生以來最不想聽到的。
“……尹大人七殺之命愈加深重,恐難逃而立之年的命災……容在下多問一句,尹大人今年貴庚了?”
“二十有五了。”尹洛笑著回答,好像全然不在意那七殺的命格;與他無關。
我心裡想著便又痛了起來,拖著心臟的那隻手好像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攥緊著心臟,哪怕動一下也會絞痛。
我強撐起身體站了起來,挽月過來一把扶住我,關切問道:“陛下怎麼了?”
我扶著額頭,手開始不停使喚的顫抖:“扶我回去,我累了。”
在旁人的注視下,我現行退了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我腳步緩慢,一頓一頓的,元旦的夜裡雪水還未融化,沾溼了鞋襪,太液池在寒夜裡放眼望去一望無際,水天相接卻是巨大的黑幕襲上心頭,不知是眼前黑了,還是這景色就是黑的,那一口鮮血湧上來的時候,宮女太監亂作一團,霓裳在怎麼喝止也喝止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六】尹洛之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擼這章的時候,心裡也不是特別好受,可能是我虐點比較低,如果你們覺得還不夠虐的話,可以去聽一下河圖的《風起天闌》,一邊聽一邊看,嗯。。。就這樣
第五十六章
宮宴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尹洛,那太史令說了什麼我也不再去想,整個人渾渾噩噩,照樣上朝,照樣下朝,努力去遺忘,直到那夜林麟夜闖太尊殿,我本就難得睡著,挽月沒有叫醒我,他被挽月打發出去後,我又開始想起賈恪那些話。
我在床上返來覆睡不著,天色晦暗,夜裡又下起了大雪,而且格外的大,撲朔朔的像誰家的棉襖散了花,看著嚇人,我想起早晨趙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