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林麟,我就想閉著眼睛默唸兩聲:罪過…罪過…
出宮後我幾乎是和林麟同時到的丞相府,未及羽衣應門,對上他和煦的目光,如沐春風,可一想到他今天在皇帝面前和尹洛唱反調,我就冷冷的開口道:“我聽見了你和皇上的談話。”
林麟一愣不曉得我是什麼意思。
我用自覺清冷的目光看著他:“我哥哥讓你嚴懲趙尚書,你為何為他求情?”
“原來是這事…”不及林麟解釋,面前的府門開啟,霓裳出來應門,看見林麟說道:“相爺在書房等你。”
一如往常和煦的微笑,林麟進了府,徑直朝書房走去,我緊隨其後,衝進門還未等尹洛開口,我便喊道:“尹洛他為趙大人求情!”
尹洛被我這一吼嚇的一驚,看向門口漫步而來的林麟和跌跌撞撞的我,說道:“是啊,我讓的。”
林麟一副憋笑的表情看著呆若木雞的我,他揉揉我的頭問道:“你是怕我出賣你哥哥嗎?”
如此尷尬,我五官猙獰,說出的窘迫模樣,朝門口蹭了蹭,訕笑道:“我去泡茶、去泡茶。”
再回到書房時,兩人在談論尋找趙小姐的事,根據指柔提供的情報,趙小姐已經失蹤了五天了,
林麟大張旗鼓的沿江尋找,尹洛派了雪月坊的人暗中在京城裡打探。
我將茶遞給林麟時為了表示友好特地咧出了二十四顆牙給他,以表達我對他的歉意。
林麟擺擺手作罷,許是這個樣子著實太醜,嚇壞了他。
如今兵部尚書被軟禁,大理寺卿被因疏忽職守被降職處理,只有尹洛為了避嫌安心的呆在家中休息,一想到上個光祿大夫、給事中就因為在朝堂上替梁開付說了句話便被滿門抄斬,心裡就不住的嘆息那大理寺卿的命運,瞎了他的狗眼去謀害尹洛,真是鐵打的丞相流水的官兒。
如此一提到梁開付,我便想起來了,對尹洛說道:“你是說這趙小姐,很可能還在京城?”
尹洛點點頭,林麟繼續道:“京城偌大,那趙小姐若真是躲在哪個民宅,找起來,也算是興師動眾了。”
“那不如…我們來一招打草驚蛇…怎麼樣?”我提議道。
林麟疑惑:“打草驚蛇?怎麼個打法?”
尹洛細想了一陣:“你是說還用對付梁開付的方法?”
我點點頭,只要放流言出去,等那趙小姐自己忍不住了跑出來,豈不可真相大白?
尹洛搖搖頭:“你忘了,有人在找你。”
尹洛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確實有一夥人在找我,常常在醉仙居守株待兔,那裡現在恐怕是危險的很。
“其實…也沒有必要非得去醉仙居。”我囁嚅說,“我在做叫花子的時候,認識不少幫人傳信的乞兒。”倘若透過這些人的嘴傳出去,保不準又是一股八卦的熱浪席捲京城。“只是可能需要打點一下。”
林麟點頭:“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尹洛則看著我思考良久,才應允:“可以,不過你要帶上羽衣和霓裳。
林麟走後,書房裡就剩下了我和尹洛兩人,尹洛從身後抱住我,撥出的熱氣散在頸間,他親吻道:“明日我不在,你要注意安全,切不要。。。”
我轉過身,輕輕捶打他,“知道了,我這不是去幹老本行了麼!”
眼看五月漸近,河邊楊柳依依,那江上春色尚好,錦鱗游泳,靜置著幾艘船舫,我躲在石橋下,著了男兒裝,蒙著面,對叫來的十幾個乞兒,手中握著百十兩碎銀,說:“兵部尚書家大小姐投河自盡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我將手中的錢袋掂量的嘩啦作響,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他們紛紛點頭:“知道、知道的!”
我將那錢袋拋向空中,又伸手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