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這個……不知道原理就去研究如何應用,豈不是不符合科學精神嗎?”
“再舉一個例子好了。”莉琪安淺笑著說:“研究癌症是如何發生的,稱之為原理層面;研究治療癌症的新藥的,稱之為開拓層面;研究如何組合現有的治療方式更成功的對抗癌症的,稱之為應用層面。”
聽她這樣說完,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心亂如麻。
人類在曾經有過應用層面的研究發達的年代。牛頓力學、法蘭克林研究電的應用,甚至中國在還不知道磁力和地震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有了指南針和地震儀。是的,光就表面來看的話,當時的文明進展比現代慢很多,可是考慮到當時大部分的人類還在跟猴子一樣的爭奪食物和領土,反過來一想,那時少得可憐的研究人員對文明發展的貢獻,比現在數量為千百倍的研究人員所做的還多。
而現代地球的研究人員在做什麼?
是的,關於分子的研究進展到原子研究、核研究,人類終於解開了太陽之謎,開始應用核能。可是,核能的應用卻留下無數的後遺症。這難道不是因為研究應用核能方式的人手不足嗎?
核研究還不夠,人類還要去研究比核更小的東西,夸克。隨著研究的物件越來越小──雖然星際觀察的研究卻是越來越大──,研究的進行更加困難,耗費了無數的資本,也獲得了無數虛幻的掌聲;可是,對人類社會的影響還遠不如一隻行動電話機。
如果以投身於研究的人口數量比例來計算的話,地球人的文明程序不是變快了,而是變慢了!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對“原理”的追求,也就是被誤解科學定義者所定義的狗屁“科學精神”!眾所皆知,不過幾百年前,大部分人類還做著對文明一無所益的事──你爭我奪;但現在呢?又好到哪裡去!還是有很多人做著對文明一無所益的事情,且得到了無數的掌聲……
記得哪年諾貝爾獎還頒給電子顯微鏡的發明者,號稱是“鼓勵實用層面的成就”的一大突破。有誰覺得電子顯微鏡的發明對人類文明的助益比得過IBM電腦?
“當然,我不是說原理層面的研究不必要。但是,其實文明的進展真的只需要‘必要’程度的原理研究而已。”莉琪安說完這句,便沈默了下來。
“……算了,就算煩惱這些,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只是浩瀚人海中一個渺小無力的少年。”我自言自語道。
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莉琪安對我笑了笑,看著螢光幕說:“可埃斯到了。”
“不先去其他銀河法庭的艦艇嗎?你不是要對我做些什麼測試嗎?”我問道。
她好像正想什麼想得出神,漫不經心地說:“要啊!要做啊!不過在可埃斯做就可以了,可埃斯上也有所需的裝置。”
我看著螢光幕上有點熟悉又陌生的外星戰艦可埃斯。斑駁的外觀,一眼就足以訴盡它所經歷過的動盪和殘害。在歷史上,兵器時常成為戰禍的代罪羔羊,成為厭戰者的發洩物件,但是兵器何辜?爭來爭去還不都是人在爭?
“唉!長城千里,千年後還不是一圮黃土;戰艦造得再大再強,拿來打仗還不是會被打壞?但不拿來打仗又幹嘛要造?”我突然詩性大發,可是當然吟不出什麼詩來,只好隨便喟嘆了幾句。
“……兵器這種東西,能備而不用就是最好,這個用地球成語來講,不就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真要用的話,當然免不了會被打壞的。”莉琪安也隨便應付道。
我呆呆地望著螢光幕。可埃斯早已經“大得看不見”了,螢幕上映著的是通往機庫的通道。剛才聽了莉琪安的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
“……下來吧!你怎麼突然開始發呆?”莉琪安說。我隨便應了一聲,放棄了去想那個不知道和什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