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什麼蒜,有事快說。”
春福很少見宋三郎發火,他平日都是笑眯眯的,這下見他不耐煩,越發有些頭皮發硬,“是吳掌櫃,讓小的來找三爺過去有事商量。”
“現在”宋三郎的心煩意亂的問道,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思去談什麼事情。
春福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吳掌櫃說很急……耽誤不得。”
宋三郎看了看產房的方向,又看了看春福,這下輪到他要撓牆了,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有沒說是什麼事?”
“說俺們在武川縣的生意出了點事情。”春福越說生意越低,因為他發現宋三郎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宋三郎汗溼的手握緊了放開,放開了又握緊,無奈的站了起來,不捨得目光在門口徘徊……,終是下了決心,對著宋大郎和宋二郎說道,“大哥,俺去去就回來,媳婦要是生了……你就立馬叫人過去喊俺一聲。”
宋大郎抬頭,沉思一會兒說道,“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走開,就是你過去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談事情。”
“可是……”宋三郎自然是不想去,只是吳掌櫃親自叫人來喊自己,必然也是重要的事情。
“春福,你去跟吳掌櫃說,就說媳婦快生了,三郎過不去了。”宋大郎深情肅穆的說道。
“可……大爺,這行嗎?”
“怎麼不行?吳掌櫃要是還說什麼,就說是俺說的。”宋大郎越發沉著的說道。
“大爺,小的……”
宋大郎瞪了春福一眼,“還不快去?難道你要讓吳掌櫃等著?”
春福無奈的走了出去,心想怎麼這麼倒黴,輪到這會兒去喊人,唉……也不知道吳掌櫃一會兒怎麼衝著他發脾氣呢。
夜色漸漸的深了下來,大朵大朵的雪花慢慢飄落,在寂靜的夜裡靜靜的給萬物披上了銀色的輕紗……,若隱若現的銀白色的光亮中,一個身子有些瘦小的老人在前面拿著瓜皮小燈的僕人的引領下,略帶焦急的走在長長的遊廊裡。
很快燈火通明的屋子出現在眼前,僕婦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見到春福帶著老人進來,那態度恭敬不己,都低下頭行禮,不敢說話。
“吳掌櫃,就是這裡,您老先等兒,已經進去通報俺們大爺了。”春福殷勤的笑著對著吳昆鵬說道。
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傳來,聽著很是滲人,只是僕婦們似乎早就習慣了,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吳昆鵬忍不住問道,“這都多長時間了?”
“夫人下午開始陣痛,怎麼著也六個多時辰了。”春福算了算說道。
“產婆沒說還要多久?”吳昆鵬目帶擔憂的望向了王二妮在的臨時產房問道。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宋大郎推門走了出來,在朦朧的燈光中他表情淡淡的…兩個人默默的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宋大郎平時就不愛出門,最近這段日子因為王二妮有了身孕,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陪伴著,就更不愛出門了,這邊吳昆鵬很多事情也都是剛剛開始上了軌道,也自然忙的焦頭爛額,這麼一算,兩個人竟然是三四個月沒有見面。
過好一會兒,還是吳昆鵬率先開口道,“俺聽說二妮快生了,心裡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吳掌櫃,進來坐吧。”宋大郎親自撩開了簾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宋三郎和宋二郎見到吳掌櫃進來,忙起了身子,讓開地方,“乾爹,你怎麼來了?”
幾個人寒暄了一番,但是都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因為王二妮的叫聲,一次比一次慘烈,只聽的宋家兄弟個個都有些坐不住,不過一會兒,就傳來王二妮壓抑的哭聲。
“大郎哥哥,我好疼……受不了了,寶寶怎麼還不出來。”王二妮的聲音暗啞而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