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正好給邊上的人聽的清楚,不少人的目光吸引過來,紛紛鄙夷不已,真是大言不慚,還什麼為國謀財,這堂堂大明還用你來謀財?你是什麼東西?再者說了,聚寶商行的財謀來也是髒錢,誰要你的髒錢?
這隻怕是大多數人心底的想法了,只是當著柳乘風的面,這些人縱是有腹誹之詞,卻也不敢站出來說,只得憋在肚子裡。
柳乘風和張家兄弟繼續說著話,正在這時,宮門開了,一個太監出來,道:“請諸位大人入內覲見吧。”
一聲令下,柳乘風和張家兄弟腳步極快,飛快的便進了宮去,把後頭一干大臣甩了個老遠。
劉健和李東陽、謝遷三人目瞪口呆,或許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十幾年來,他們身為內閣大臣,他們三個不先進宮門,誰也不敢爭先,現在這柳乘風還有那張家兄弟倒好,倒像是和劉健三人較上勁一樣,偏偏劉健惱火不已,卻也是無可奈何,別人可以沒規矩,自己總不能去跟他們吵鬧,他們不怕貽笑大方,自己還怕呢。
他心裡生了悶氣,卻是故意放慢腳步,好整以暇的步子進了門洞,一面壓低聲音對李東陽道:“北鎮撫司這邊,最近兩天可有什麼動作?”
李東陽道:“並沒有什麼動作,這柳乘風倒是一點也不急,莫非已經勝券在握?”
劉健冷冷道:“勝券在握?這世上有勝券在握的事嗎?此人要小心,不可大意,是了,待會兒要上奏的事安排好了嗎?”
李東陽深看了劉健一眼,道:“已經安排了,上書的人仍舊讓禮部給事中楊戩來,許多證據也已經蒐集了,只要皇上問起,就可以當作壓垮那柳乘風的最後一根稻草。”
劉健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說罷誰也沒有再說話,都加快了入宮的步子。
到了朝殿,令劉健可氣的是在左首的位置上,柳乘風和張家兄弟居然已經站定了,這個時代以左為尊,左邊的首位一般都是內閣大臣們站立的地方,這是規矩,從來沒有人破例過,不過說是規矩,那也只是不成文的規矩而已,反正也沒有人專門監管,畢竟誰吃飽了撐著去搶人家的位置,尤其還是內閣大臣的地方,這不是找死嗎?
偏偏柳乘風來的早,當仁不讓的站在這裡,這分明是告訴劉健,從現在起,規矩改了,老子不必再買你的帳。
謝遷這時候終於怒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做聲,可是看到柳乘風滿不在乎的站在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這火氣終於迸發出來,他冷冷一笑,走上前去,道:“你還有沒有規矩?”
謝遷的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說話時又夾雜著怒火,所以在餘音到現在還在殿中嗡嗡作響,可是偏偏一向愛湊熱鬧的文武大臣們內閣大臣與錦衣衛指揮使爭吵卻都裝作沒有看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倒不是他們冷漠,實在是這種潑婦罵街的事他們不敢管也不想管,你去管了,就不免要得罪一個人,就算是另一個也未必會買你的好,多半覺得你多管閒事。…;
柳乘風看著謝遷怒氣衝衝到自己面前來,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謝遷見狀,更是大怒,喝道:“你聾了嗎?”
柳乘風這才愕然的看向謝遷,道:“謝大人原來是在和柳某人說話,哎,大人勿怪,我還以為大人是對自己說話呢。”
柳乘風這麼一說,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可是張家兄弟卻不免失笑了,方才謝遷詰問的是有沒有規矩,可是要知道,在朝殿上肆意咆哮本來就是沒規矩的事,這裡可是天下最莊嚴肅穆的場所,莫說是咆哮,便是聲音大一點都有犯規矩的嫌疑,柳乘風故意說謝遷是自己對自己說這番話,其實就是嘲笑謝遷沒有規矩。
古往今來,有這個膽子跟一個內閣大學士說這種話的人還真沒有,柳乘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