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了,但是我沒敢。所以現在這個季節,我得穿棉褲,要不腳會凍得沒有知覺。”我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下雪天和青一起捕麻雀的事,那個時候怎麼不覺得腳冷呢?“那麼,我幫你捂手吧。”他說,在我沒有弄清楚他這句話的含義時,他已經伸出手來,把我的手捂在了他的兩手之中。我感覺又抓住了青的手,暖暖的感覺一直從手背延伸到手指尖,我看著他深深的眼睛,對自己說:丹,看清楚,他真的是青。青又回到你身邊了。
第五章
我心他很安理得的接受了王筱笛,並且把他當成了八年前失去的而現在找回的青,在十七歲那一年的秋天,我開始戀愛。
當然在這樣鄉下的小鎮的學校裡,戀愛不可能轟轟烈烈。我們儘量躲避著不讓周圍的人發現。在學校見面也同往常一樣打個招呼就轉身,唯一在一起的時間就是在五點下課之後。當然也不是經常,一週兩次,我跟家裡的父母說給班中的學生補習,跟老師也是同樣的理由,班主任當然樂見其成。還說由我這個學習委員放心如此云云,他的這些話讓我有段時間非常內疚,但很快又被戀愛的甜蜜衝散了。我們會呆在教室裡,肩並肩坐著,我輕輕的靠在他身上,他摟著我的腰,我很慶幸找了身材高大的男朋友,我靠著他感覺非常安全,這種安全感在家裡體會不到。前一陣學的《俄狄浦斯王》中說女孩都會有戀父情節,男孩都會有戀母情節,或許是真的,但是我從我的父親身上體會不到安全感,小的時候家裡很窮,父親什麼都不能給我,哪怕是五分錢一斤的爛蘋果,等到家裡有了錢,父親又把一半愛給了麻將另一半給了弄玉。好吧,現在我也有我的倚靠了。不去想父親母親,不去想弄玉,我靠在王筱笛懷裡的時候常這樣想。我們會沿著學校後面的小路慢慢走,手拉著手,看被霜打紅的不知名的草葉。我充分的享受著有人愛的快樂,王筱笛會在我們獨處的時候,第一時間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衣服裡,用他暖暖的手捏我的耳朵。他的深深的眼睛裡流露出的總是很青一樣的溫和的光。他也會吻我的唇,和青一樣,輕輕的覆蓋在我的唇上。不知為什麼,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時,我竟然也覺得是在吻自己的手背。但這也讓我感到安心,因為這就是青啊。
春天的時候我和王筱笛發生了第一次爭吵。我不知道為什麼春天是發情的季節,大概是因為春天大家的衣服穿的少了,男女的身形逐漸顯現出來,彼此也就有了更多的吸引力。總之,說到春天,總是有那麼一些曖昧的味道。那天傍晚在教室裡,他竟然伸出舌頭放進我的嘴巴,並且拉著我的手伸向他的*,我第一次摸到了男人的*。在觸控的時候,我惶恐,緊張,害羞,更多的是好奇,直直的,硬硬的,熱熱的一條肉,並且沒有骨頭,沒有骨頭它怎麼會那麼直呢?初中的生理課上並沒有講到這個內容,我的父親母親更加不會提到這些,我輕輕的撥弄,它居然會站起來,這讓我詫異萬分,抬頭看王筱笛的時候,發現他紅了臉、斜了眼睛,似乎特別的痛苦。這張紅著的臉突然讓我覺得噁心,我從這張臉上讀出了所謂情慾的東西。這樣的表情我曾經在父親臉上看到過。十四歲那年夏天,我睡在了父親母親和弄玉的大房間,半夜被父親的喘氣聲驚醒,我看到我的父親光著身體趴在我母親的身上,不斷的起起伏伏,臉上就是這樣紅紅的,然後他一動不動的倒在了母親白白肥肥的、光溜溜的身體上。那張臉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我沒有辦法把這張臉和平時不苟言笑衣著整齊的父親聯絡起來。而現在王筱笛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和我父親一樣的表情,同樣讓我覺得陌生和噁心。我迅速的把手抽出來,然後退到牆角邊,低低地、但清晰地說:“王筱笛,你真噁心。”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用怎樣的表情去看他,只知道他呆呆的看了我很久。從那天開始,我們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我們的相處也回到了冬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