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有一定的道理,開始真正往上動工時,一個個竟比原先更積極了些。對著她的時候,態度也比原來好了不少。
更令她驚異的,則是秦晚瑜,她本以為秦晚瑜在那日之後恐怕不會再光明正大地到工地上來,而他卻好似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依舊是隔幾日就穿著女子服飾到工地上來晃一圈。有時是有房皓陪著,有時甚至只帶隨身的一兩個僕役。
“秦公子,其實這兩日天氣轉涼,工地上也有不少人著了風寒,”裴寧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過來“抽查”她們的進度,見他從青絨小轎上下來,也沒有太意外,對他拱了拱手,笑道:“不如在棚子裡熬點醋吧?”
“好啊,我也是為這事來的,本來還想著請了和泰堂的周大夫來,給她們熬點藥,”秦晚瑜把厚厚的披風解了下來,搭在手臂上,跟著裴寧進了棚子:“熬醋也是個使得的法子。”
“啊,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應該能起點作用。。。”
以前在孤兒院,每到秋冬季節,感冒高發的時候,院長也都是支個爐子熬醋來預防感冒的,這裡的環境其實比封閉的屋子要好一些,倒是長時間待在棚子裡的幾個工頭比較容易染上風寒,想來在棚子裡熬醋也能有一些功效。裴寧也只是這樣想想,聽到秦晚瑜說請了大夫,立時笑了起來:“既然周大夫來了,就快請她出個主意吧。。。”
“只是周大夫說家中有些事,今兒不能出診。。。”
裴寧聽完秦晚瑜的話,不由皺緊了眉,引得一邊陪著秦晚瑜過來的房皓笑了起來:“哎?裴寧,染風寒的是她們,怎麼你倒是比她們還要急?看起來你們最近關係好了不少?”
“房東家,”裴寧無奈苦笑,拱手道:“她們這一病倒,賢良祠的程序可就要大大受阻了,您倒是還有心思消遣我呢?”
“呵呵,這倒不用擔心,就算周大夫不來,這兒還有個現成的大夫呢。”房皓笑著指了指秦晚瑜,一邊道:“秦賢侄自小就精通岐黃之術。。。”
“咦?真的?”
“當然是真的,上個月唐家小姐的夫侍動了胎氣,險些保不住孩子,就都虧了他恰巧在身邊,才保住了父子平安,”房皓以為她不信,便順口說道:“就是唐洛書年前納的那個夫侍,你也見過的吧。。。”
裴寧對秦晚瑜會醫這件事的確有些驚訝,卻並沒有興趣聽房皓講唐洛書和魏紫的事,只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那以秦公子看,該怎麼防治?”
秦晚瑜笑了笑,順著她的意圖扯開了話題,想了想才答道:“就按你的意思辦,另外我再命人煮點薑湯送過來,大家都喝一碗。。。對了,聽房姨說你家裡也有人染了風寒,不如帶些回去,讓大家都喝一碗。。。。。。”
裴寧謝了他,帶著他們看過了工地上的進度,才告了罪先回去。遠遠地就聽到舒景悅時不時的嗆咳聲,忙伸手接過他手上的蒲扇,把他推進屋裡:“你進去,我來熬藥。”
“別、我來,剛剛有人來找你呢,”舒景悅避開了她的動作,拉過袖子擦了擦手,才伸手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她:“說是讓你回來了就快些過去一趟,你快去吧。”
裴寧接過紙條看了一下,認出是夏初妝的字跡,夏初妝急著找她,顯然只可能是為了她的“生意”,一時想不出那裡出了什麼事,便有些心急。轉頭見舒景悅又蹲了下去看著爐火,進屋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你自己別再受了涼,等等我就回來,小心些。。。啊?”
“曉得了,”舒景悅唇角揚了揚,要她放心:“小陽也退了熱,多歇歇就好了,你放心去做事。”
裴寧答應了一聲,忍不住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笑著揉了揉他的臉才出門去,回頭見他笑著蹲下身去,不由心情大好,見有轎子從巷子另一頭進來,想著要是在這裡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