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貼在他的身上,然後在他耳邊輕聲地問他:“這個問題是不是很難?”
江楓吞了口口水,遲疑了一下,終於決定在這“生死關頭”誠實一點。他沉默地點了點頭。隨即耳邊傳來蔣馭郎低沉戲弄的笑聲:“那你還執意要從我這裡得到一個答案?還是你認為只要和我相愛就可以了,上床卻完全不必?”
那當然是不能夠的!自己正值青春年少、血氣猖狂之際,哪能受得柳下惠那份罪過?
已經嘗過一次鮮的江楓連忙搖搖頭,直怕蔣馭郎會誤解了自己,並以此為把柄,日後將自己推拒於臥房之外!
“哦……”蔣馭郎微微抬頭,眼底跳動著明顯的情。欲,但在情。欲之外還有一分明瞭,顯然他一早就猜到了江楓會有這樣的反應。
但是當他眼中的情。欲倒映在江楓的眼中,這個美少年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起來,身體裡本就攢動不息的欲。望宛然變成一頭幼獸不斷騷動著他的心臟、軀體和靈魂。
江楓終於按耐不住,他掙扎了一下,努力將右手掙出,然後伸到了他和蔣馭郎之間,落在對方的右胸之上。青蔥一般精美的指頭便按在上面,隔著衣料用力地摳撓了一下。
蔣馭郎的眸光迅速轉黯,嘴角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一空。他一把抓住那不規矩的爪子,將它同另一隻手鎖在一起,高高地拉起到江楓的頭頂扣住:“小子,規矩點。”他微微眯眼,臉上盡是威脅。
圖謀不軌的江楓縮了縮脖子,漂亮的眼睛大大地睜開,像貓一樣攝人心魄,又像幼犬一樣天真無辜。
他衝蔣馭郎眨了一下眼,紅豔水潤的嘴唇微微地張開,又合上,像是在吐露著什麼要命的甜言蜜語。
這小子擺明了就是在勾引蔣馭郎!偏偏蔣馭郎對江楓的美貌頂沒有抵抗力,瘙癢的心口立即打了雞血一樣,讓他恨不得立刻將身下的美少年吞吃入腹!
蔣馭郎微微垂目,避開那雙攝魂奪魄的眼睛,專注地觀察起江楓一張一合的嘴唇,然後俯下身去,親吻住了這雙“無聲勝有聲”的紅唇。
江楓微微張口,毫無抵抗地全盤接受著對方狂風暴雨的親吻。然後,他陡然曲起一條腿,雙手一掙扎,身體一翻,便將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壓制在了自己身下。
重新處於上方掌握了主動權,江楓笑著微微喘息了起來。他低垂著頭,長長的頭髮落下,將蔣馭郎的雙眼遮擋在一片陰翳之下。
蔣馭郎的情緒並不比江楓冷靜。他和江楓一樣,胸膛起伏不定,顯然也是在忍耐,在忍耐著這種源於生命最永恆也是最強大的衝。動。
這股衝動就像波濤洶湧的海浪,卻比他們經歷過的颶風捲起的千層大浪還要澎湃得多,難以抗拒得多!
江楓本想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但是他嘗試了一下,卻發現根本不能夠。這個房間的溫度實在太高,高得像是一個火爐,要將他體內的水分全部蒸發,讓他的大腦昏沉眼睛發花,無法繼續思考蔣馭郎剛剛的問題。
他甚至都記不得蔣馭郎剛剛究竟問了自己什麼問題!
汗液從他的額頭上、頸子裡滲透了出來,大顆大顆,如同珍珠一樣晶瑩剔透,帶著一絲曖昧甜膩的香氣,滴落到了下方人的臉上、脖子上,每一滴都讓對方的身體發起微微的輕顫。
江楓伸出舌頭將乾燥的嘴唇舔了舔,讓它得到一絲滋潤。但是這遠遠不夠!身體的乾渴讓江楓緊緊地盯住了蔣馭郎的嘴唇,彷彿那裡有這個世界上最甜美的甘泉,唯有品嚐飲用它才能讓自己喪失蒸發掉的水分得到補充。
他張口,乾渴讓他的聲音變得越發的沙啞、低沉,像是夾雜了從胸膛裡冒出的一騰火。
但他卻沒有回答蔣馭郎的問題——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們剛剛究竟在說什麼了!他勉強只能記得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