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更不可能了。&rdo;
秀家慢慢折起信紙,雖然近來久馬和他有些隔閡嫌隙,但那個男人是秀家的竹馬之交,沒有比秀家更瞭解他的人了,就算是被人脅迫到了生死關頭,久馬也不可能設圈套陷害他,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清次並不反駁地笑了笑,只是很不以為然,秀家對自己認同的人有著很深厚的感情,有時候讓人感到單純,對人情和策略也會有截然相反的態度,明明從小都是在那種險惡的環境下長大,卻絲毫也沒有產生讓人憎惡的戾氣,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
雖然清次對這封信表示懷疑,但畢竟還是相信久馬不會傷害秀家,他每一次對自己拔拳相向也都是為了秀家,這份忠心和誠實是值得相信和讚賞的。
&ldo;讓成瀨和菅原率軍先行去支援吧,我們回肥田和竹內直氏會合後再去切末。&rdo;
雖然有點意外,但勝負已成定局,秀家派去的軍隊加上原本在切末的屯兵,總數超過五萬,另外還有暫時駐守肥田的竹內所率領的三萬人馬,人數上決不會輸。
當然,如果只是把這些人送到戰場上,秀家也不能完全放心,但是他相信只要派兵前去,那麼在切末的久馬就能夠應付戰況。
經過這一個多月來的徵戰,秀家的心情也平復下來,想著久馬臨別前所說的話,同樣感受到他的失落和難過,不禁盤算著回去和他好好交談一次。
當天下午,成瀨和菅原真吾從小木出發。
出發前秀家特地把菅原叫來詳細交待了一番,吩咐他絕對不能意氣用事,然後又修書讓信使快馬加鞭地回那古野城向兄長光正通告。
安排完後,在小木城中的秀家身邊留下近千人的護衛軍隊。
十五日寅刻,秀家離城,因為身邊的人馬少,所以走了捷徑。
一日後的夕刻,隊伍在一座按著遠江國佐夜中山的觀音寺建造的,名叫八幡的廟宇中過夜。
黃昏時分晚鐘敲響,天色漸暗,秀家側耳聽著鐘聲默默出神。
清次帶人把附近的守備檢查了一遍之後才回到他身邊。
&ldo;在想什麼呢?&rdo;
只要一關上隔扇,關於主君和部下這一套就可以不必那麼介意了。
秀家數著鐘聲忽然問道:&ldo;清次,你有沒有去過遠江?&rdo;
&ldo;遠江?想必是去過的。&rdo;
&ldo;據說遠江國的觀音寺中有一個無間鍾,你有沒有見過呢?&rdo;
&ldo;那倒沒有,就是那個敲了之後能讓人今生錢財取之不盡的鐘麼?&rdo;
清次笑道:&ldo;雖然今生財源滾滾,死了之後可是要墮入地獄的。&rdo;
&ldo;說得太正經。&rdo;秀家看著他說:&ldo;不像是你會說的話。&rdo;
&ldo;那我應該怎麼說?&rdo;
&ldo;即使要墮入地獄,今生的事還是先享受起來再說吧。&rdo;
他看著清次,臉上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隱約有一種清次所不曾見過的東西。
秀家轉過身來,雖然在他身後的男人正竭盡所能不懷好意地瞪著他,但是他卻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挑釁笑容。
他湊到清次身邊,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睛,然後又伸手抓住他的頭髮,用拇指輕輕摩挲著。
一種十分親密的觸感傳來,清次的身體僵硬,那種感覺真是奇妙極了。
好像全身的肌肉都縮緊了,一陣陣地傳來顫慄,心懸空著,連心跳聲都聽得很清楚。
這是第一次,秀家能夠如此主動地親近他。
他穿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