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跌跌撞撞回到房間,卻驚訝地發現姑母就坐在她的屋裡,正冷冷地盯著她。
“姑母,我只是出去走走。”
鄧夫人看著她那雙發紅的眼睛,心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定是那人回絕了她,甚至沒有見她,不然沒有這麼快。
幸好那人是正派人。
“舒暢,你一直是聰明人,為什麼做這麼蠢的事?你可想過?那人如果肯為你拋棄原配,人品就不用說是有問題的,你就是嫁了能有什麼好?
如果他不願意,萬一你們說話被有心人看見,你這一生就算了,結果很可能就老死在家廟裡,你才二十歲,往後餘生就陪伴青燈古佛,你可甘心?
再者,你做這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舒家人?可想過這裡是你姑父的日月書院?你明明知道他是多看重這個書院?
一個女子,不為家族考慮,不為身邊愛護你的親人著想,你夠蠢也夠自私,萬一事情鬧出來,難道你真的去當妾?別跟我說想當平妻,平妻也是妾,上趕子的女子能得誰尊重?”
舒暢淚流滿面,是啊,她是沒考慮這些,她是夠蠢夠自私。
“據我瞭解,他可能都不認識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說他憑什麼為你拋妻別子?
而你,對一個沒見幾次的男人這樣不顧臉面,僅僅是因為男色?色之頭上一把刀,對男女都一樣。”
舒暢說不出話來,自己實在是昏了頭,生平第一次這麼不管不顧,確實是因為男人笑如暖陽,身姿挺拔健壯,完全不同於一般的書生,也不同於武將。
他是俊美的,又不同於那些如玉般的世家公子,他如朝陽般溫暖惑人,舉手投足都長在她的心坎上,說話行事稍微有些大大咧咧,卻讓人感覺那樣正好。
她見過太多的文人,包括她的父兄,包括姑父,俊美的也多,更多的是淺笑吟吟,連走路長衫都紋絲不動,每一步都像尺量過一樣。
他們都不像他。
“姑母,我錯了,也沒人看見,也沒人出來,就是我一個人站了一會就走了,姑母,我累了,明日我就乖乖的跟您回去,再也不任性了。”
“姑母,有些緣分來的太晚,我也自私了一回,往後不會了。”
鄧舒氏看著侄女蒼白的臉,再也沒說一個字,徑直回到自己的房裡。
這個春夜,她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清晨,兩輛馬車出了書院大門,車窗自始至終都閉得緊緊的,一絲縫也沒開。
而這時,雲明睿正跟他的小廝雲吉對打,當然他是落下風的那一個。
明揚一旁看著,他姐夫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一招一式很可以了,他的小廝小池則兩眼發光,不停地在一邊比劃。
高手,高手,連雲公子都是高手。
何時他也能這麼厲害?想想少年就激動。
這天晚上,單胖子兄弟過來蹭了晚飯。
“雲兄、明兄,你家小廝總的來說廚藝還行,但跟雲兄還是不能比,跟雲大嫂就更不能比了,那罈子肉還是大嫂做的吧?今晚也就那菜味道最好。”
明揚喝了口水:“單放,不喜歡你就去吃食堂,吃的比誰都多,還叨叨個沒完。”
解元甲一旁微笑不語,他這個表哥實則精明,很少做吃虧的事,比如,皮放厚點,前兩天就去雲家蹭了兩頓好的,帶他嘴也受了益,回來還得了一小壇肉乾。
那肉乾真的好吃,特別的有嚼勁,自家廚師就是做不出那個味。
“明兄,我來是想跟你們討些肉乾,大嫂給我的那份被我娘要去了,元甲也是。”
他見兩個人都不睬他,忙說:‘不要多,小半壇就行,我也不白要,昨日我爹幫我找了一本孤本,很是難得,我給你們先看,誰